爹已經沒事了,知道你受傷去看他,他心裡也不好過。”
“不是這個說法,昨天沒去,已是不孝了,今兒再不去,就純粹是我的不是了。”宣宏道也知道夫人是為他著想,但這點上他是不能跟夫人一塊的,岳父為了他們歸德侯府,半生勞碌奔波,連命都賭上過好幾次,這次他又因侯府受了牽累,哪怕就是隻剩半條命了,他就是讓人扶著也得扶過去。
宣姜氏並不是個太有主意的人,更是對丈夫百依百順,見他開口說了這話,便點了頭,又道:“我跟你去。”
宣宏道拍了拍她的手,看著她純真如昨的眼,他這心裡有著半分欣慰,也有著半分難受。
要是一家人都好過,她一直不諳世事,以他為天是好,但這個有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只有他跟她,還有那時沒有長大的仲安的那個家了。後來洵林出生了,仲安長大擔事成家了有了望康,等洵林長大成家娶妻生子,望康也長大後,這個家就更大了……
家大了,事情就多了,她身上要是不出事還好,出事了,牽累的就是兒孫們的以後和侯府的壯大傳承了……
不知道跟她再說說,她懂不懂。
實在教不懂,宣宏道也想好了,等再過幾年,他就讓位,就帶著她找個外人找不到的地方隱居去。
宣宏道帶著妻子上午去了姜府,許雙婉見公爹他們去了,這天就沒過去了,第二日她過去的時候,見到了來看望姜老太爺的餘夫人。
餘家明渠姑娘沒來,但給老太爺送來了心意,送了本昨晚抄了一夜的經書。
許雙婉要走的時候,餘夫人跟在了她的身後,兩個人站在姜府的一角說了會話。
餘夫人對著許雙婉也未過多矜持,與她道:“婉姑娘,那天在你們家見了姜大夫人他們,我家那個沒用的自打見了五公子……”
“誒。”許雙婉淺淺一笑,應了一聲。
“說了不怕你替我們家害臊,那天明渠見了他,這都害相思病了……”餘夫人苦笑一聲之後又欣慰道:“姜家這等人家,確實是好人家,不怕你說,不止是她中意,我也中意,尤其她那個爹知道了這事,天天趕著我要讓我上門來找你說這個事,我之前都在想,這事你給我們牽線搭橋就是你看得起明渠了,哪能姜家都沒張口,我就尋上門又麻煩你來,我就想等著姜家給我個準信了,到時候再告知你一聲。”
“這是有準信了?”所以來跟她說了?許雙婉看著她,嘴角微揚。
餘夫人也想笑,但她還是生生忍住了,不好在姜家這等滿府草木皆兵的地方肆意笑出來,這可是女兒未來的婆家,她要替她的明渠端住了,她點了點頭,道:“有了,二夫人跟我說了,這事一等家裡五公子回來,就讓他帶著媒人提雁上門。”
“恭喜恭喜,這是大喜事。”
“是啊……”餘夫人見她眼裡都笑開了,整個人明媚如春花,知道她是真心替他們歡喜,她也忍不住心中的喜氣,心裡更是向著姜府和歸德侯府了,這時她也不免想與婉姑娘多說兩句,表一表她的感激,她靠近了許雙婉,輕聲跟許雙婉道:“我們家那個老爺也是個沒什麼能耐的,這些年在外交的狐朋狗友多不勝數,我聽他說過,他那些酒肉朋友當中有一個老傢伙還是給陶府用暗帳的,聽他說,那府裡的主子手裡有本暗帳,記的都是這些年間各地給他上貢的事,什麼人什麼時候上貢的是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那個人我替我家老爺招待過幾次,也見過他指點過家中兒孫的學問,不瞞你說,我看著啊,像是個有那個本事的人。”
所以她這話,還是有四五分真的。
不過,餘夫人也不敢把話說死了,便與她接道:“我就是知道這麼個人,跟你這麼一說,是真是假,也得你們去看了。”
許雙婉沒料能從她聽到些訊息,當下就朝她點頭,“嬸孃放心,雙婉心裡自有分寸。”
她做人歷來周全,餘夫人就是放心她才敢開口的,當下一笑,朝她點了點頭。
人與人之間都是有來有往才能走得下去的,餘夫人也不是個能白受別人的情的性子,這時候見也能還點過去,她也希望這事是真的,能幫到婉姑娘才好。
送走了餘夫人,許雙婉也沒等回去,又折身回了姜府,把事情寫下,讓護衛把信往還在刑部辦事的長公子送去。
陶靖受審,這事情是越查越讓人膽顫心寒,陶靖在外地,竟擁有兩座金礦,這金礦的所在地只有他和他在金礦的兩個兒子知道,現在朝廷能推算出來的只是這兩個金礦的大概範圍,但具體在哪一無所知,只能從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