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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在許雙婉閉上眼睛往前走的那一刻,他也發出了大吼聲。

“你去哪了?”

走出了第一步,第二步就沒那麼輕鬆了,許雙婉睜開了眼,快步向他而去。

“我把望康抱給採荷她們抱一會。”

“我問你,之前你去哪了?”

“吩咐府裡的晨務去了。”

“你離我遠點。”突然間,他又嘶吼了一聲。

快走到床邊的許雙婉頓住了足。

而宣仲安這時深吸了口氣,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連著幾次後,他滿頭大汗,但他身上那高脹的怒火明顯地虛弱了下來,直到他彎下了腰,彎曲著身倒在了床上,他又成了那個虛弱病氣的宣長公子。

“過來。”他睜著眼看著她,這時的他身上已沒有了此前那通身吃人的氣焰,此時,他虛弱不堪,奄奄一息。

許雙婉的雙眼一下就熱了起來,迎著他的眼,她走了過去。

“你怎麼了?”宣仲安見她過來了,沒等她坐下,就去拉她的手,“怎麼就不照顧我了?”

“剛才,剛才……”許雙婉忍著眼裡的淚,她深吸了口氣,才有力氣道:“剛才有事去了。”

“你騙我,”宣仲安頭疼,他伸手揉著頭,試圖讓腦袋更清楚一些,“你在騙我。”

他再糊塗,也知道。

他們成親以來,她看似什麼都不說,但她從來沒這般對待過他,他再晚夜歸,她也會等他,拿帕給他擦臉的也是她。

是她,不是什麼下人。

她從來沒冷落過他。

“嗯。”許雙婉別過臉,擦掉了眼裡流下的淚,再轉過頭來,她朝他笑了笑,“你都沒告訴我,你是去吃花酒的。”

宣仲安頓了一下,不等他說話,她伸出了手,給他拉起了被子替他蓋嚴實,又坐到了床頭,把他的頭搬到了腿上,替他揉起了頭。

她的手太溫暖太溫柔了,宣仲安呻*吟了一下,感覺冰冷的心口,冰冷的身軀皆漸漸地暖和了起來,他這才感覺到了他的心和他的身體有了人的溫度。

“不都是。”他閉著眼,長吐了口氣道。

“嗯?”

“那種酒宴,不都是花宴?”宣仲安拉著她的手,放在嘴心吻了吻,方才鬆開手讓她接著替他揉頭,嘴裡道:“那不是你以前去的那些小姑娘家家才去的吟詩賞花宴,這男人的酒宴,什麼時候缺得了陪*酒的女伎?”

“你因這個,生氣了?”他睜開了眼,從下而上看向了她。

“嗯。”許雙婉伸手攔了他的眼,才答。

“沒碰,太髒了。”宣仲安由著她,沒有血色的雙唇慢慢地一張一合,“她們不是你。”

不是他的婉姬。

“嗯。”這一次,許雙婉也只應了一聲,只是應聲過後,顧不上眼淚會掉在他的臉上,她低下了頭,在他額頭上輕輕地落了一吻。

那淚,燙得她手下宣仲安的眼閉了閉,他笑了起來,有些無可奈何地道:“還哭了。”

難道傷心的不應該是被她錯待,隨隨便便扔給下人打理的他嗎?

許雙婉笑了起來,她笑中帶淚地又輕應了一聲,緩了緩,才道:“有些火了。”

“是嗎?”

“誒。”許雙婉還是攔著他的眼,不想讓他看她此時的臉。

她不喜歡自己的反反覆覆,卻發現明知不可為,卻還願意為他再沉迷一次。

原來愛是這個樣子的,讓人糊塗,她有點明白她母親的那些不死心了,原來感情是如此讓人脆弱。

“是嗎?”他又說。

許雙婉低著頭貼著他有些發冷的臉,暖著他,她又笑了起來,眼淚不停地流。

“我不信。”宣仲安因她的眼淚,和她這從未有過的對他的親暱笑了起來,那緊攏的眉眼剎那明朗如陰雨過後放空的晴天,有著說不出的輕鬆寫意,“我都沒看到。”

他哄騙她:“你鬆開手,看看我就信了。”

他說著,輕輕地別過臉,親吻她的眉眼。

沒有人再說話,此時他們已顧不上別的。

等激*情纏*綿的*過後,宣仲安摟著懷裡的人,與她道:“你不用學她們。”

他拂著她的長髮,“不用吃醋了不能說,不用替我納妾顯賢惠,更無需……”

許雙婉抬起了頭。

宣仲安也垂下了眼。

他吻了吻她的眼瞼,“更無需假裝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