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將士們於何地?
朝局不是那般簡單、想當然耳的事情,裡頭不是隻存在著洵林一個人。
她一腔情思說起來重要,但簡直就是逆了把家國天下裝在心裡的長公子的鱗。
他沒明言,但許雙婉懂得琥珀這番兒女情長,對他來說是侮辱了出自侯府的洵林了……
歸德侯府,到他和洵林這代,他是不想再有出自溫柔鄉的兒郎了。
連望康私自逃到了西北,他罵了一句後又道:“去就去了,讓他親眼看看這江山是怎麼鋪就,回來了他就老實了,比我和他老師捉著他在桌前念一萬本書強。”
連望康都如此,被他寄予厚望,指望他開府以後替宣家再立宗的洵林,他的要求只會更嚴格。
“是。”楚琥珀柔順地應了一聲。
她們說了幾句,去跟女先生學字的鈺君來了,鈺君要領嬸嬸去看她在院中栽的小樹,跟母親請示過後,就與嬸嬸去了。
她們走後,許雙婉先收回了眼,看如蘭還看著門口,她便笑看向她。
施如蘭微低下了首。
許雙婉叫了屋裡的下人下去,與她道:“你看我這個弟媳婦如何?”
“涼州楚都督府之女,一品將門世家的女兒,再好不過的出身。”那可是手握軍權大權的權臣之家。
許雙婉菀爾。
施如蘭接道:“出身確實是好。”
許雙婉輕頷了下首,看著她,等著她往下說。
施如蘭笑了笑,“我也不瞞您,不想跟您說那些沒用的話,您問,我就說。我看相爺不喜她也應當,您這身子不好還要為她耗著神,她對二公子有心,要是來求一兩次的還說好,老來,我看也有點看您是個賢德的,不忍說她的意思。”
不就是仗著人不忍心,不說她,就過頭了。
依施如蘭來看,楚家出來的這位女兒還是很聰明的,就是這點聰明,損人不利己。
也可以說,她沒看清形勢。
這裡是京城,是歸德侯府。
“新媳婦,難免。”許雙婉突然翹起了嘴角,“我家長公子派了誰給你當的說客?”
施如蘭忍不住想笑,但還是忍住了:“是福娘過來跟我說的,不過,我也是這般想的,也沒教我怎麼說,就是說讓我勸勸您,把心思放在養身子上,讓您別的一概就不管了。”
就是都聽他的這個意思,許雙婉懂,不禁笑嘆了口氣。
“宣相是真擔心您。”施如蘭神情柔和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她這些年忙忙碌碌的,治家學醫忙個不休,就是個為了日子團團轉的尋常婦人,很少人什麼閒情逸致去欣賞什麼了,來了京才重溫了富貴溫柔的美。
眼前的這個人,最美的不是她的容顏,而是她身上那種平順溫和的氣息罷,即便是施如蘭,在她身邊坐著,也能從她不急不徐的話語當中感覺出一種靜然的安寧來。
忙的人,都想有個這般的人在家裡守著,等著他歸罷。
施如蘭如今成了藥王谷的當家主母,也成了治病救人的女醫,她有她的家要治,有她的病人要救,也因為如此,她也就不羨慕她這位婉姐姐如今過的日子——只有當過家了,才懂得風光霽月只是表象,不定要怎麼煎熬,才能求出一片安然來。
“嗯。”許雙婉嫣然一笑。
施如蘭從這抹當中,看出了一片絢麗來,不禁閃了一下神。
“對了,皇后娘娘她?”許雙婉這廂問起了弟媳婦沒來之前的事。
“昨兒我進宮,她問起了我您的身子,我道,您安心養著無礙,她鬆了一口氣,還給我賜下了許多給您進補的補品,我都帶回來了。”施如蘭是上午剛進的門,昨晚她呆在宮中和她家神醫給帝后兩人分別診斷身子。
“我看了看,都是好物,等會我再歸置一下,就把它們都送過來,就是目前這些您還用不上,您先擱到庫裡存著,得用的時候再拿出來。”
“可有你能用的?你要是用得上的,都拿去,府裡用的,這些年老師傅跟你們給我們送了不少,用那些就夠了。”
“有,”施如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她能用得上的長參和露液,“等回頭製成了藥,給您送一半過來。”
“好。”許雙婉沒拒絕。
這些年侯府也為藥王谷尋過藥,以此換來了藥王谷對他們夫妻倆的盡心盡力,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還有,”施如蘭看了看屋子,沒看到人,又看向了門,等轉回頭看許雙婉跟她點了頭,示意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