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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答應給我們租房子,我還道她一時發了善心的呢,卻原來是被她給耍了!我剛剛去了隔壁問過了那沈娘子,她與我家這是同樣的格局,租來卻不過一貫五,那胡氏怎的要了我們兩貫?最最叫人牙疼的是這房子便是她自己的,過去先是租給了個挑夫,不想幾個月便當街被馬踏了。又租了個賣菜的,沒多久也暴病死了。最前一個,就是個發醬的,租了半年,發的醬卻是吃死了人,這才丟了這些罈罈罐罐跑路走了,那婆娘好黑的心,竟是誆騙了我們過來,想讓我們一家也遭了黴運哪,不行,明天就另外去找個房子,快些搬了出去,免得也惹上了這喪門星。”

顧早想了下,便笑道:“娘,你也莫要著急,這房子租金的事情,我會去和伯孃說的,人家租來一貫五,我們也斷不會有那明吃虧的道理,至於搬家,我看就不必了,城裡房子也確實不好找,搬來搬去也麻煩,我方才瞧見街那頭有個黃大仙的廟,香火很旺,想來也是靈的,你若是不放心,便去求張靈符過來避避邪氣。”

方氏聽了,沉默了下,顧早便知道她是被自己說動了,關了門正要和三姐青武進去,卻聽見方氏又在那自言自語道:“明日一早便都丟了這些爛缸子,擺在門口讓人瞧著鬧心。”

顧早急忙阻攔了道:“娘,那些缸子留著我正還有用呢,可不能扔。”

方氏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顧早也不解釋,只是笑笑便進去了。

晚上洗了睡下無話。第二日一早,顧早便叫了三姐青武一起,打聽了附近的早市,一溜煙地去了。到了那早市,買了一袋子的蘿蔔鹽並一些其他調料回來,統共不過花了一百文不到。

回到了家,指揮著三姐和青武一起挑了幾個缸子洗乾淨了,自己便動手做了起來。先是挑了小個白淨的整用線穿,晾下裝入壇中,入了些鹽酒;又取了細莖的蘿蔔,每個豎著切成了四條,也是用線穿了晾過了水,按著每斤蘿蔔二兩鹽的比例醃了下去,按捺得嚴嚴實實,上面澆了一層燒酒,再封了口;再取了剩下的蘿蔔切成片狀晾曬了,將姜、桔皮絲、花椒、茴香末滾了醋澆拌,再入了鹽,也是封入了罈子。

三姐和青武已是有些知道顧早的意思了,方氏卻是真的一大早就去了那黃大仙的廟,居然求了個上上籤,說是今年諸事大順,又得了張靈符,正喜孜孜地回來,見顧早悶頭已經做了這麼多的醃蘿蔔,也不生氣,只是有些奇怪道:“二姐,你做這麼多醃蘿蔔,卻是東京菜價貴想省個菜蔬錢嗎?如此倒也好,能省幾個總是好的。”

顧早笑眯眯道:“醃了是拿去賣的。”

方氏撇了下嘴,卻是不信的樣子:“二姐,你既是會做菜了,還是去那牙儈鋪子尋個廚娘的活計是正經,這醃蘿蔔頭的不過是鄉下人圖個省錢佐飯的,城裡人誰會買這個吃,我看你是白白糟踐了這許多蘿蔔和調料。”

顧早笑了下,也不和她爭辯,只是將手上的最後一隻罈子封好了口,這才輕輕吁了口氣。

醃脆蘿蔔片

醃蘿蔔要兩三日後才好啟封,顧早卻也沒有閒著,一直都是忙得似個陀螺。

先是方氏碎碎念地逼著她去問廚娘的活,顧早躲不過,醃完蘿蔔的第二日被她挾了,一道去了街面上的牙儈鋪打聽,卻得知近來都沒甚好的飯館人家要廚下的,便是有,也是那種不入流的,工錢開得很低。一連問了幾家都是這樣,方氏有些氣餒,卻也不忘讓那牙儈記下顧早的名,說是過幾日再來打聽。

顧早早看出那些牙儈壓根就不信方氏把自己的手藝誇得是天上少有地下無,便是最後登下了她的名,也不過是抵不住方氏的死氣白賴應個景而已,只怕等她們人一出去便丟在了後腦勺。她自己倒是無所謂,過來問活也不過是被方氏所逼而已。她一早就自有想法,只是知道和方氏也說不通,現在沒有合適的地,反倒是偷偷鬆了口氣。

方氏一路唉聲嘆氣地回去了,顧早卻是在想著青武的學業,這早就是她心裡的一個疙瘩。雖說科舉制度到了一千年後已經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鼠,可此時卻正是處於朝陽期,宋朝皇帝又出了名的重文輕武,讓青武這樣就荒廢了學業,她第一個就饒不了自己,所以讓方氏回去了,她自己便接著打聽起這京畿之地的學堂。

原來東京城裡有個太學的,名為錫慶院,裡面的教授王拱辰、田況都是從前的判國子監,那三年一次會試的題目便是這批人出的,招收的學生俱是八品以下的文武子弟和庶人當中的俊秀者,名額卻統共不過兩百名。進了這太學,可想而知也就意味著半隻腳已經踏入了官場,因此這每年一次的招生考試那可真的可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