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都能飛簷走壁,厲害得很。上月攻克湟源,可立了大功呢!”
上月底大慶、番羅兩國奪回湟源,月容也知道,據說劉氏兩兄弟都立了功、升了官。女將的事倒沒有聽說,番羅女多男少,女子從軍也很平常,做到將軍的卻不多,看來真是不簡單呢。不知道明年去西疆,能否得以一見?
月容這邊正想入非非,耳邊卻聽得魯國公夫人道:“哎呀,如花似玉的將軍,這不正好配你家傾國傾城的世子?不若請我作伐,給常勇侯府討一個女將軍回來,成就一段戰場佳話。哈哈哈……”
月容感覺到程氏掃了自己一眼,然後便聽到她的聲音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心動。不怕你們笑話,我們家那口子的家信裡說了,番羅女子一向大膽,那女將軍自見了琨兒,一直追著不放呢,還說,要帶著她家十幾個姐妹一起嫁給琨兒。就是珏兒,小小年紀,也有不少番羅女子求親呢。”
一屋子的貴婦聽得這麼一說,頓時都來了興趣,七嘴八舌議論起番羅女子來。月容為那女將軍的大膽叫好,又為她覺得可憐。生在番羅,她這輩子就得與眾多姐妹共侍一夫了。不過,如果能嫁給劉琨,倒是不錯。但是他們這種情形,得請旨和親才行,好在如今兩國交好,請旨和親也應該不難吧。
番羅女將軍可憐,那麼,她的三位丈夫是不是也很可憐呢?畢竟,人總是自私的,獨佔欲,男女皆然。這樣一想,月容頓時覺得無趣起來。
☆、勸學
從汝陽侯府回到張府已是酉時中,十月日短,天已漸黑。月容進了蘊園,喝了一杯蜜糖水,在榻上躺了兩刻,便到廚房親自熬湯。春闈漸進,光元每每讀書到三更。便是到她這裡,也是子時才來。這一陣既憂心自己的毒,又來回試了幾次藥,月容眼見他憔悴了下去。儘管笑容仍然那麼溫暖,但是臉上的疲憊是怎麼也掩不住,月容覺得心疼。他現今的情形,應該和當年自己參加高考一樣的心情吧?
月容熬的是雞湯,裡面加了枸杞和少量人參,熬好之後,仔細撇了上面的油花,盛在食盒裡親自提著,讓阿椒提了燈籠前頭照路,兩人一起向衡園走去。帝京的深秋已經很冷,湯熬好之後已近亥時,月容在夾襖外面披了白狐狸皮的披風,把風帽也戴上了。
剛出院門就遇上光宇,光宇看她手裡提著食盒,眉毛一挑就要揭開來看。月容笑道:“元哥哥讀書辛苦,我給熬了一些雞湯送去,還留了一些在鍋裡溫著,你進去後連嬤嬤就會盛了給你喝,喝了湯你先歇著,我一會就回來。光宇眉目舒展,道:“我跟你一塊去。”一邊伸手就要接過月容手裡的食盒。
月容一讓,握了他的手,道:“元哥哥喜靜,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你這一陣也累了,喝了湯先到榻上躺一會,回來我給你揉揉肩背。”光宇這才進了蘊園。
衡園裡只有書房的燈還亮著,月容帶了阿椒直接便朝書房去了。小廝大石看見月容,站了起來行禮,張口要通報,月容做了手勢讓他噤聲,留了阿椒在外面,自己提了食盒進了書房。光元在燈下聚精會神看書,並沒有立刻發現有人進來。月容站在一旁靜靜看了他一會。
專心的男人果然是最帥的。因長年練功,光元坐得很直,左手握了書在看,右手握了筆在寫,估計是做讀書筆記。他一身白袍,烏黑的頭髮梳理得很整齊,前額和兩側的頭髮用兩指寬的寶藍色髮帶穩穩紮住在頭頂,後側的頭髮則自然流洩在肩上,在燈下反射出柔和的瑩光。他面龐飽滿,但輪廓線條很明朗,鼻子也很挺,沐浴在柔和的橘色燈光下,他整個人活像似一塊玉雕。然他的唇微微抿著,眼神很專注,一時看看左邊的書冊,沉吟一會,一時又移了目光到右邊,在紙上寫劃,他不是玉雕,他是活生生的一個人!看著這樣的光元,月容忽然鼻頭髮酸、覺得慚愧,她真的配不上這樣的他。他是大慶朝的精英,他值得更好的生活。這一刻,月容下定了決心。
月容輕咳了一聲,光元這才發現有人。抬頭看見是月容,先是驚訝,而後歡喜,放了書本走了過來,扶她坐到椅子上,道:“月兒你怎麼來了?夜來寒涼,有事遣人過來傳話就好,你不必親來。”
月容看他訝異的表情,聽著他溫暖的話語,越發覺得慚愧,成親近半年,她竟沒有一次在他刻苦讀書的時候來看過他!提了食盒放到邊上的椅子,一邊開啟蓋子一邊道:“元哥哥讀書辛苦,我熬了一碗湯,送過來給你補補身子。”小心翼翼把湯端了出來:“一刻前剛熬好的,還熱著呢,元哥哥你乘熱喝了。”
光元接過,並沒有直接喝了,而是放到桌案上,回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