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們再去涉險!涵哥哥你記住我的話!”光涵不說話,一把把她抱著,緊緊摟在懷裡。
光宇直到晚上也沒有醒來,月容摸他脈搏,仍然微弱但很平穩,連餵了幾大腕鹽水和糖水之後,光宇的臉色也舒緩了下來,嘴唇也沒有那麼幹裂了,鬆了一大口氣。但終歸不放心,晚上便和光涵兩人一人據了一張榻,就歇在光宇那間屋子裡守著。白天光涵跟月容談開了,便似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如今看自己二哥情況好轉、醒來是遲早的事,這夜便放心睡下,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月容卻難以入眠,以前她不關心自己的身世,是覺得沒有必要,現在遭遇連番追殺,又身中西陵老人都解不了的奇毒,她不得不去探究這具身子的來歷。仇殺?情殺?國仇?家恨?月容一一在腦子裡想了一遍。來的清國殺手一批比一批厲害,誰人有那麼大的能量遣人萬里迢迢跨國追殺自己?且一次又一次,不死不休!月容猜測最可能是國仇,那麼,這具身子的來歷必然不同尋常,會是誰呢?月容摸出了脖子上掛著的雙魚團金佩,細細觀察,企圖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來,可是這個金佩如此普通,上面也沒有任何字跡,怎麼也看不出一絲玄機來。月容折騰了半宿,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嘆一口氣,翻了個身準備閉眼睡覺,卻不經意與一雙晶亮的眼睛對個正著!光宇醒了!
月容一骨碌爬起來,鞋也不穿幾步跨到光宇床前,驚喜叫了一聲:“宇哥哥!”便什麼話也說不出,眼淚奔湧出眼眶滾滾而下,怎麼也止不住。光宇咧開嘴笑了一下,卻牽扯得乾裂的嘴唇生疼,不由生生吸了一口氣;想抬手為她抹去眼淚,發現自己雙手無力抬不起來;想張嘴說話出聲安慰,發出的卻是不成句的“啊啊”之音。月容流了一會眼淚,醒悟過來忙倒了小半碗涼水,又兌了一半熱水,然後扶了他起來,端給他喝下,道:“宇哥哥,先彆著急說話,先喝水!”光宇喝了水,眯著眼靠著月容的臂彎躺了一會,臉上慢慢盪開笑容:這久違了的懷抱,真是讓人舒心!
月容待光宇緩過勁來,扶了他重新躺下,然後塞了兩個枕頭到他身後,盛了粥用勺子一勺一勺餵了他吃。光宇也不吭聲,眼睛一眨不眨望著月容,她喂一勺便吞一勺,直用了兩半碗,月容這才給他擦了嘴,扶他躺下,道:“宇哥哥,你接著歇息,明天早上會好許多。”自己轉身回了榻上,扭頭看見光宇眼巴巴望著自己,一笑,指了指光涵,又指了指門外,輕聲道:“睡吧。”光宇這才閉了眼,到底沒有恢復,不一會就睡著了。
月容錯過了宿頭怎麼也難以入睡,朦朧之間聽得隔壁有響動,仔細一聽是兩個軍醫的聲音,一個道:“劉老哥,都這般時候了,世子的燒怎麼也退不下來,如何是好!”另一個聲音道:“即使燒退了,這麼長的傷口,也是無力迴天啊!我們還是跟侯爺實話實說吧,侯爺是個明理之人,想來也不會為難我等。”
月容趕緊爬了起來穿衣,不管劉戰怎麼想,她也一定要試一試!月容剛要開門,一道高聲傳來:“你們胡說什麼!我大哥不會有事的!萬一有事,就是你們沒有盡力,你們也脫不了干係!” 月容聽出是劉珏的聲音,想來他擔心自己的哥哥,也歇在了隔壁、半夜醒來聽見了兩位軍醫的談話。
月容穿戴整齊便到隔壁敲門,劉珏一把把門開啟,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最好是十萬火急之事,否則有你好看!”看見是月容,愕然道:“月姐姐,我——”月容道:“世子怎麼了,不好麼?讓我看看吧!”
劉珏一下垮了下來,道:“這兩個庸醫,說我大哥、說我大哥沒救了!”想到什麼,一把抓住月容:“月姐姐,張世叔有神醫之稱,我相信你一定行!”拉了月容快步走到劉琨躺著的床前:“你快給我大哥看看!庸醫讓開!”霍、劉兩位軍醫趕緊讓到一旁,道:“請夫人援手!”
月容朝劉琨看去,他光著上半身趴臥在床上,背上一道觸目驚心的長長的傷口微微滲著血水,撒上的藥粉已經溼了,但是創口周圍並不見腐肉,顯然兩位軍醫已經清理過;劉琨的臉朝外,但他雙眼緊閉、臉色潮紅,呼吸微弱而急促,額上斜斜敷了一塊溼巾降溫。
月容取了溼巾,伸手一摸劉琨前額,火熱燙手!轉臉對兩位太醫道:“兩位醫術高明,世子傷口的清創之術小女子望塵莫及,只是非常之時得用非常之法。”轉身對劉珏道:“五公子趕緊遣人搬來幾大壇烈酒,兩位軍醫用帕子沾了酒水遍擦世子全身,世子體溫不降便不得停。”
劉珏不一會便帶人搬了烈酒回來,兩位軍醫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挽了袖子用沾了酒水的帕子擦拭劉琨全身。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