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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被這熾熱蒸發掉,反而在表面重新結成了一片玄冰,酷熱之中散發出的陰寒非但不能給人以半點涼爽的感覺,竟然是火灼的疼痛難忍,當真是名副其實的冰火兩重天。

玄冥訣,號稱有勘破生死的奇功,果是名不虛傳。

陽頂天面色一變,他情知玄冥訣成就的乃是至陰至寒的真氣,而此刻落到薛匡手中卻是陰陽隨意變化。所謂老陰生細陽,正是道家所說的天道正宗,難不成他當真的踏足到這一步?自己的烈陽神器乃是至剛至陽的真氣,講究無堅不破、無力不催的大力之境,較之薛匡的玄冥訣,至少在境意上差了一籌。

陽頂天有如此感覺,張正常和戚戰也是駭然不已,他二人一修劍法之極,一修刀法之極,都是由兵入道,講究攻受合一,有戰而已!此刻被薛匡忽然擊出的一掌弄得攻不能攻、守不能守,那種感覺就仿若一位大詩人忽然得了句渾然天成的絕句,卻怎麼也想不出下句般的難受。

薛匡此拳根本是避無可避,迫得首當其衝的張正常只得一聲低吟,使出天遁劍法,亦是他最不願發生的事。

高手相爭,爭的乃是心境、氣勢,若是一味強攻猛守,一出手便是最強的功法,便落入下乘,和普通的市井之徒拳腳及身、撕咬混打又有何分別?

戚戰手指一勾,一輪彎月也似的天刀在手中不斷的閃爍,陽頂天手捏法印,烈陽神器和薛匡的至陽之氣不斷髮生猛烈的碰撞,發出嗤嗤的聲響,卻都遲了一線。

薛匡掌勢以驚人的高速推進,再生變化,熱度不住遞增升溫,陡然之間由極熱至極寒,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偏出現在在薛匡的一掌之中,叫人無可測度,更無法掌握,但又像全無變化,返本復原地集千變萬化於不變之中,如此武功,盡奪天地之造化。

張正常感覺自己精妙天下的天遁劍法面對這更高層次的掌功,變成在班門弄斧般兒戲。他情知這純粹是薛匡的掌勢對自己的判斷做了影響,就像自己用精神之力去影響更第一層的高手般同一道理。別無選擇下,冷哼一聲,腳踩奇步,盡展所能,迎著薛匡似變非變的掌勢,天遁劍法劃出合乎天地至理妙至毫巔的弧度,全力迎擊薛匡不住擴大、至乎充塞宇宙的一掌去。

薛匡的拳頭當然不會變大,只因其勢完全把他壓倒鉗制,影響到他的心靈,才生出這異象錯覺。

天遁劍法的精妙之處有若九天之上的寒星,只可遠觀,不可探究,你永遠只能看到他的燦爛,卻不能近身去感受,等你真正看到天遁劍法的時候,已經被他曼妙的劍勢所吸引,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換著任何時候,沈七想要一睹天遁劍法的精妙之處,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然則此刻他精神和薛匡相連,就若是藉助了薛匡的雙眼、精神一觀天遁劍法之妙。饒是如此,沈七也被這劍法森森劍意所吸引,若非手足如廢,他幾乎便要上前頂禮膜拜,以宣洩心中的感動、愉悅。

本來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就沒有能力去體會天遁劍法的玄奧之處,可他和薛匡精神相連,薛匡能理解多少,他便能理解多少,這等機遇是不可求。縱然這般,他也只能明白七八分,可見天遁劍法之妙便是薛匡也不能全盤瞭然於胸。

就在掌劍交鋒前的剎那,薛匡往前衝刺的雄偉軀體在近乎不可能下、雙足輕撐,竟微升離地寸許,寒熱之勁互動變生,將對方森然劍意不知引向何方。張正常不及變招,實難想象真氣竟然可以如此妙用。眼睜睜望著薛匡這突生的變化,全無辦法,慘失一著。

‘蓬’!

氣勁相交,戚戰和陽頂天大吃一驚,亦想不到薛匡進境如此之高,相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駭然。

張正常手中長劍上下亂震,發出‘嗡嗡’劍嗚,虎軀有若觸電,退回兩人中間去,口角溢位血絲。冷然看著薛匡,悶哼道:“多謝薛兄一掌之賜,正常感受良多!”

他身為宗師之境,被薛匡一招得手,雖不知傷勢如何,但口角被震出血痕,薛匡這一擊也足以驚駭天下所有的學劍之人了。

戚戰手中彎月電光一閃,夢幻般的劈出,仿似抽刀斷水地迫得熱浪兩旁翻滾,直取薛匡胸口。陽頂天則烈陽神器和乾坤大挪移同時施展,不敢有絲毫怠慢,硬把熱浪衝開一道缺口,一掌印向薛匡的額前。

兩人同為宗師之位,僅次於薛匡之名,傾盡全力往薛匡攻去。

薛匡左右晃動,雙目中精芒閃爍,若如天上的閃電發生存瞳仁深處,兩袖拂出,似攻非攻,卻正中戚戰的天刀和陽頂天的大九天式。

‘蓬!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