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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拐著彎道:“父皇,今日見過江籬後,難道還要抱著那個‘死後遺物不得驚擾’的念頭,置我大梁江山於不顧嗎?”

“你放肆!”順德帝料不到楚賢竟會將自己的醜事揭了出來,當下臉氣得發青,整個人從軟榻上跳將起來,眼不得將楚賢一掌打死。

楚賢卻也是來了脾氣,不服道:“父皇,一個女子難道真的比大梁的江山更重要?”他已到了無法忍耐的地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住大梁的江山,若是今日他不據理力爭,他日國破家亡之時,他這所謂的太子,又會落得如何的下場?他甚至未曾坐上至高的皇座,未曾享受萬人的臣服,他又豈能輕易放手。他連那位子,只有一步之遙。所以,今日他便要睹上一睹,不成功便成仁,楚賢覺得自己,已是無路可退。

福雙一面給順德帝拍背,一面用眼神示意太子楚賢,要他說些好話,來討皇帝開心,莫要再說錯話,以免惹禍上身。

楚賢卻是直直地跪著,雙唇緊閉,不肯說話,他要親耳聽聽,他的父皇,到底會說出何種話來。

出乎他的間斷,順德帝雖是氣得不輕,卻未曾開口責罵他,反倒是喝了幾口茶後,臉色變得和悅許多,甚至親自上前,將楚賢扶了起來,平靜地道:“江籬的事情你不用再管。大梁的江山也不會因為她一個小小的女子而倒。你大可放心,前幾日霍將軍已傳來軍文,北部尼水河處的玄國敵軍,已大敗於他手,敵人被逼退回玄國邊境內。現在他已快馬加鞭,趕至其他幾處敵軍進攻地,相信過不了多時,便能將玄國敵軍全線殲滅。”

楚賢站起身來,望著順德帝,滿臉疑惑。他自然也盼著這訊息為真,這對於他,對於大梁,都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只是為何玄國軍士會突然變得如此不堪一擊?他卻是有些懷疑。

順德帝看楚賢的樣子,便知他心中的疑惑,開口道:“你大可不必懷疑此事的真偽,朝中上下眾人皆知此事,兵部也有將霍將軍的急報儲存,你可前去翻閱。”

“玄國一向驍勇善戰,為何此次竟會如此不堪一擊?”

順德帝拍拍他的肩,臉上露出幾絲神秘的笑意,附在他耳邊輕聲道:“此次並非我大梁將士異常勇猛,只因天不佑他玄國,大約半月前,玄國兵營內開始漫延一股罕見的傳染病,士兵個個渾身無力,病的病,死的死,又有何能力與我大梁對抗?”

楚賢聽著這話,一言不發,他只覺眼前的這個父皇,有些與往日不同。他那一貫的威嚴中,似乎夾雜著一些詭異與空虛。他深深地感到,自己出宮的這些日子,這個如死一般冰冷的巨大牢籠內,必定發生過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訴思情

當天傍晚,江籬便搬入了三生殿內。她的隨身物品本就不多,只差了兩個小宮女,便搬了過去。倒是進了三生殿,那裡面的模樣讓她著實吃了一驚。

之前那一日,夜裡光太暗,江籬又被福雙駭了一跳,根本無心去細細看這殿內的擺設。今日走近一看,方知這皇后所住的寢宮,是何等的富貴與繁華,與先前所住的佛蘭閣全然不同。

屋內的一桌一椅,以至一樣小小的擺設,都極為精巧,用料講究。很多東西,江籬甚至很難叫出名來。紫玉在一旁領著江籬匆匆掃過,一面小聲地指點一二。江籬聽她說得越多,心中的不安也就越大,她不明白,順德帝突然讓她搬來此處有何用意。她只是有幾分直覺,這件事情,似乎同那一晚在此處,福雙見到她便大呼“皇后恕罪”有關。

這個皇宮,真真不是一個屬於她的地方,她本不該來,無端端地闖了進來,卻是惹來一堆的禍事。

此刻這三生殿內,只剩下她一人,孤軍做戰。葉白宣留在了佛蘭閣中,他們二人,就此被分開,她此時便連一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心中不禁感到一陣空虛。

她向來是獨來獨往的,即便在三生門內,有如此多的同門,她的心,依舊感到孤獨。直到與葉白宣再次相逢,她的心,才有了可以依靠的地方。如今這個地方,離她太遠,已到了讓她難以忍受的地步。

江籬的心中升起一股怒氣,一屁股坐在了一張梨花木椅上,不願再多看這三生殿一眼。這裡再華麗再精緻,也難以與梨瀟谷內的青山綠水相比。她要的,只是一份恬靜的生活,而非在此漩渦中,越陷越深。

紫玉見江籬板起個臉,心中有些害怕。這個江姑娘,自己與她相識不久,尚未知她脾性如何,上一次在園中被她莫名逃脫,已是擔驚受怕良久。如今隨她搬進這東宮之中,更是讓她如履薄冰。在這個皇宮裡,每天都在上演同樣的戲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