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文雲莞爾而笑,道:“豈不聞《荀子》雲:'假於馬者,非利足也,而至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絕江河,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因利承便,方是君子所為。一味蠻幹,豈不徒然廢事。更何況兄臺自己答應,我如何搬都可以。現要反悔不成?”
那鐵牛不通文辭,被他一套一套說得暈頭轉向,又聽得最後一句,忖道:“媽說過,男子漢一言既出,四匹馬加一塊都追不上,反悔就是娘門,老子才不要作娘們!”想罷分開人群,轉身既走了。
包宇大笑著走上前來,拍著朱文雲肩膀道:“今兒朱兄弟真是令包某大開眼界呀,來日還有什麼新鮮玩意定要給為兄再見識一二。”
朱文雲道:“哪裡,這動定滑輪組的原理並不十分堅琛,不才也是和家父學的,說起來,與家父相比,我這點墨水實在徵不足道。”
尚忠也點頭讚道:“年輕人居功不傲,猶為可貴。”
這時眾人已回到院中,又聽有人嚷道:“姓朱的賴皮小子,老子好稱'千杯不倒'汪洋,要和你比比酒量!”
朱文雲未及答話,外面有人喝道:“萬萬不可。”
隨著聲音一個胖子蹣跚而入,朱文雲一看,差點笑出聲來,原來來者正是輸給自己的那個”婊子之子”吳大膘,笑道:“原來吳兄酒己醒了,這倒出乎小弟的意料,我以為你要醉個一天一夜,哈哈,吳兄真是好酒量。”
吳大膘瞪著他的眼睛幾欲冒火,冷哼道:“臭小子你莫要得了便宜又賣乖。”
這時汪洋問道:“吳大膘,怎個意思。”
吳大膘轉日道:“我勸你別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媽的,老子千杯不醉。。。”話沒說完已被吳大膘嗤笑打斷,隨即後者啐道:“去他奶奶的,老子看你是'千滴就倒',前日你我在蓬萊閣拼酒,說好了輸的請客,結果你小子'醉落汪洋',人事不醒。老子一翻你身上,一個子也沒有。快還我錢來!”
汪洋老臉通紅,道:“我贏了這小子,作得鏢師,自會還你。”
吳大膘怒道:“媽的,說你小子不知死活,你還死鴨子嘴硬。老子。。老子剛被小子灌爬下了,你又算老幾?”
汪洋麵如土色,卻被吳大膘擰著脖子拉走,別處逼錢去了。
眾人暗忖這少年輕功不弱,武功定也差不哪去,實是比無可比,徒留此地也無意思,草草議論幾句,向包、尚二人客套道別,不到一刻鐘俱都散了。
朱文雲瞧著已空了的院子唏噓不已。尚忠衝他點點頭,招來一直立在旁邊的二個年輕男子,向朱文雲道:“好,從今日起你們三位便屬我海天鏢局。文雲啊,這位是楊隨化,那是柳長風,江湖號稱‘楊柳隨鳳’,是對師兄弟,你三人一日入我鏢局總是緣份,不妨見過。”
那楊隨化向朱文雲道:“朱兄今日風彩卓然,不知師承何處。”
包宇和尚忠也饒有興致地聽著,除了鄭和書信所言,他們對後者也是別無所知。朱文雲闇然道:“雕蟲小技何足掛齒,在下只隨父親學過幾日拳腳,哪裡有什麼風彩可言。”
楊隨化又道:“那麼令尊定是一方高人,傳得如此精妙的輕功,可絕非泛泛之輩。”
朱文雲道:“家父學術淵博,但這武之一道卻非所長。這路輕功確是他老人家的拿手活罷了。”
眾人見朱文雲不但談吐儒雅,而且質樸無華,一是一,二是二,俱都心生好感,彼此寒渲不已。只是那柳長風卻極少開口,不被問及幾乎不怎麼說話,倒是楊隨化人如其名,人生隨化,樂觀豁達,很好相與。朱文雲知他二人是華山門下,楊者用劍,柳者使刀。二人雖性情不一,但義氣相投,實俱都是性情中人。
楊。柳二人家中殷實,此來只為習練,實則不愁生計,旱在城南購得一處住所,當下告辭回去休息,欲明日再到鏢局報到。但這可讓朱文云為難,他與父親居在英國之時便是清貧渡日,家中殘燒殆盡,此時回國可說身無分文,後幸得鄭和資助一二才到得杭州,更別說房屋田產了。
包宇看出朱文雲難處,拍著他的肩膀道:“文雲你莫不是無處容身嗎?左右你我投緣,不如暫寓寒家,等放了月錢再作計較,如何?”
朱文雲頗為惶恐道:“這。。。包大哥,這怕不大方便吧!”
包宇道:“無妨,反正我家屋子多得緊,家父家叔最喜淵博之土,你來二老定然歡迎。”
“不過,令妹。。”言下有些懼意。包宇大笑道:“哈哈,我那妹子雖是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