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自己。
窗外有風,冷風刺骨,冷得連屋內的酒都快結成冰。幸好不管是怎樣的酒,喝下去都是溫暖的。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想起了敲門聲:“少俠。”是小城的聲音。
鄭天龍低聲道:“什麼事?”
小城道:“剛剛忘了告訴你,昨晚您那兩個朋友一大早已經走了。”
鄭天龍道:“我知道了。”
小城道:“少俠是否要吃早膳?”
鄭天龍道:“不用了,你幫我再送三壺酒來。”
小城應著退了下去。
鄭天龍放下酒杯,來到窗下,推開窗戶,從這裡可以看到街得另一邊,那些宅院的兩扇紅漆大門都貼著紅春聯。
一年前,這裡過客匆匆,輝煌喧譁,很多頑童在道路中央堆起雪人。對於他們來說,雪是可愛的,卻不知雪也是有雪的寂寞,它就像一些人,無論是怎樣的生活方式,都會默默生活下去。
或許他們都知道命運,瞭解命運,接受命運,或許他們對人生已經疲倦,或許他們已被世人遺忘,無論多清苦的日子,都不願去理人們對他們的嘲笑。
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進來!”
門開了,腳步聲很輕,很慢。
鄭天龍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對,猛然回頭,道:“你”
………【這到底是誰的錯】………
鄭天龍整個人怔住了!
來的人竟是陳掌櫃的新婚夫人,她臉上帶著笑容,手裡託著三壺酒。
鄭天龍的臉卻已僵硬。
少婦垂首道:“奴家見過少俠,一大早來打擾你,實在過意不去。”
鄭天龍瞬間笑了,轉過身道:“讓夫人費勞,在下倒是過意不去。”
少婦嘆了口氣,道:“論年齡,少俠如此稱呼奴家,奴家實不敢當。”
鄭天龍低咳一聲,立即轉走話題,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少婦道:“二十九。”
鄭天龍沉默一陣,緩緩道:“明天就是歲除了。”
少婦放下酒壺,道:“過了二十九,自然是歲除了,卻不知你有什麼打算?”
鄭天龍沉吟著,道:“浮萍漂泊本無根,又能有什麼打算呢?”
少婦道:“如果沒什麼打算,不妨現在這裡住下來,反正這裡很冷清,多一個人也能多一份氣氛。”
鄭天龍道:“但”
少婦繼續道:“我還有一個妹妹,她也一個人孤零零的,我儘量把她接過來,大家都一起開開心心過個年。”
鄭天龍道:“你妹妹?”
少婦為他倒了一杯酒,道:“她是我的結拜妹妹,今年的一天,我在許願樹下遇見她”
鄭天龍道:“她叫什麼名字?”
少婦道:“她姓林!”
鄭天龍道:“林什麼?”他剛剛問出,便馬上後悔了。
幸好少婦並沒有直接回答他,道:“你始終會見到她的,見到她的人,你便知道了。”
鄭天龍舉杯一飲而盡,幽幽道:“既是明天以後的事,那就過完今天再說吧。”
少婦還想說什麼,但在這時從走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聽小城道:“夫人,林姑娘來了!”
少婦喜道:“就她一個人?”
小城道:“還有一匹狼!”
少婦收住笑容道:“狼?”
小城又解釋道:“可能是狗吧,像狼。”
少婦把臉轉向鄭天龍,此時的他神情已顯得很驚慌。
鄭天龍只好道:“你看得出我有點緊張?”
少婦道:“可我看不出你為什麼會如此驚慌?”
鄭天龍喝了杯酒,道:“不要跟任何人說我在這裡,否則我馬上走,絕不再回來。”他把‘任何人’三個字加重了語氣。
門已關上,鄭天龍心裡又開始劇痛,他為什麼要這樣說,難道他有見不得人的事,還是在逃避什麼,他若在逃避,又為何一次次的來到這裡?
他甚至有種想衝出去的衝動,但他沒有,他只有閉上眼睛,眼中有淚,淚無聲,他在恨自己,恨得要命。
正午,雪花飄落。
午市已開,飯店應該是醉熱鬧的地方,但此時的街道都是香客絕跡,寥寥無幾。
客棧的生意還是很清淡,看來今天和之前沒什麼兩樣,小城正在抹桌子。
這時,只見四五騎人馬遊街而過,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