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豔荷垂下頭,道:“那你還不進去坐?”說完自己先走了進去。
鄭天龍只有跟著進去,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沒有理由推卻。
雪暴似乎看出了什麼,竟沒有再跟進去,而是靜靜俯臥在門口。
梅花石的桌面上,擺了幾道精緻的小菜,還有一壺陳年竹葉青,是他一直喜歡喝的酒。
林豔荷走進閨房,只聽她道:“隨便坐,我一會就來。”
鄭天龍只有強笑,沒有人可以理解他此時的內心,內心如何的感受,如何悲傷?幾年來,他非但不敢想自己還能回來,更不敢想還會與她同個屋簷內。魂牽夢索的夢中人,現竟就在他的面前,只是不知道他還有多少勇氣來承受這種發自內心的痛苦壓力。
千紙鶴晃動,林豔荷走了出來,她已換上了一身輕服,但她臉色依然蒼白如紙,潔白的如同屋外的積雪
鄭天龍本就是個拘謹的人,如今他竟僵在那裡,手足失措,為什麼她要將他帶到這裡?
林豔荷的手撫著柔發,輕道:“已經有很多年了,你還記得這裡的一切嗎?”
鄭天龍當然記得,甚至會記得的比她更清楚,但他卻搖搖頭。
林豔荷依然笑著道:“記憶本是痛苦的根源,有些事還是忘記的好。”
鄭天龍的心似已被攪住了,也不知該說什麼,望著桌上的酒菜,心裡似乎有種犯罪的感覺,這不再是可口的酒菜,而是生命的苦席。
林豔荷倒起了酒,道:“今天是除夕,我我們應該開開心心的”她把‘我們’兩個字說得很小聲。
鄭天龍盯著杯中的酒,突然道:“我是我,你是你,我和你並沒有關係。”
“叮”酒杯掉落,林豔荷緊握酒杯,顫道:“你你還沒有原諒我?”
鄭天龍笑了笑,道:“原諒?你根本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哪來的原諒?”
良久良久,只聽林豔荷又有嘆息道:“是的,你想怎麼說都行,你請喝酒”
鄭天龍還在笑,舉杯一飲而盡。
林豔荷道:“這個地方已經有些老了,跟人一樣,經不起時光的消磨”
鄭天龍沒有看她,過了很久才緩緩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