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肌膚都在抽縮顫抖,如在冬雪中的寒梅。
凌晨,外面擠滿了人,都是些剛起床的人。
廢人睜開眼睛,剛好看見小媚正在化妝,她嘴角勾起一絲滿足的微笑,似乎還在回味昨晚的瘋狂。
小媚開啟門走了出去,臨走前還放一錠銀子在化妝臺上:“拿著去吃頓好的,晚上才有更好的體力。”
廢人聽道她走出門的腳步聲,又開始嘔吐起來,他忘不了這種事情,他只想吐完。
他披上一件破舊的棉衣,又來到那間草房。
啞巴還在呼呼大睡,他將那錠銀子放在他口袋裡,又迎著冷風,從後門離開了。
街上的早市很熱鬧,街旁的生意人都在吆喝著自己所賣的東西。
這裡有熱騰騰的包子和油條,還有香噴噴的粽子和麵條。
每個攤面上都擠滿了人,他們在大口大口吃著早膳茶。
廢人靜靜地站在攤外,他只能在外面喝西北風,因為他身無分文。
謀生的艱苦,他從來都沒有想到會那麼困難,因為有時就算是要出賣自己的勞動力來養活自己,也是要有門路的。
他突然想要活下去,要活下去就要站起來,要站起來就要體力,要得到體力就要吃飯,想要有飯吃就得工作。
“我是廢人,我應該做份什麼樣的工作呢?”
對於有些人,生命是可愛的,以為並沒有什麼事能讓他們憂慮和煩憂。
此刻,一個身穿白色輕衣的少女吸引了他,大大的眼睛,長長的辮子,俏生生的坐在白色的健馬上。
她的眼睛竟像是夜中的星光,春風輕撫著她的輕衣,陽光是那麼的溫暖。
廢人的心,似火一般的燃燒起來,他本來那樣朦朧憂鬱的眼神,瞬間發出那種銳利的光芒。
也在那一剎那間,少女似乎也被這種光芒所吸引,正瞧著他。
廢人將臉儘量的自然別開,漸漸退到陰溝旁。因為他已經確認了,少女就是完顏雪。
完顏雪也只不過是不經意的瞧了一眼而已,她又怎麼可能猜得到是他。她似乎顯得更加消瘦了,沒有以前的的嬌豔,光彩,是什麼讓她改變了呢?
廢人卻不能不注意她,在他眼中,她已長大了,顯得更加成熟了,像是一朵含苞綻放的牡丹,華麗而令人沉醉。
完顏雪撫摸著白馬柔軟的鬃毛,喃喃道:“小馬呀小馬,你告訴我,他到底在哪,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他,你帶我去好嗎?”她剛說完又出現了那種憂鬱的神情。
廢人蹲在陰溝旁,他的心卻已飛馳到遠方,那個聖潔的長白山。
眼前的一卻,他似乎什麼也瞧不見了,人們的歡笑聲,喧譁聲,都已距離他十分遙遠,遙遠在那個聖潔的山上,永遠春光明媚,每個人都希望和心愛的人廝守在那個地方,永遠永遠
完顏雪輕嘆了一聲,打馬飛馳而去,小辮子在風中飛揚,像只彩蝶般飄舞。
廢人望著那漸去的蹄塵,什麼話也沒說,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漸夜,天上的繁星閃爍,廢人恍無目的的向前走,至於走到哪裡,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只想遠離人群。
入夜,滿天星光,星光就如完顏雪的眼睛,每一次眼睛似乎在流淚。
廢人的眼睛卻緊閉起來,仰天喃喃道:“你莫要怪我,如今我這個樣子,根本無法與你相見,你還是忘記我吧。”
他又一口氣狂奔了數里,在一家門口倒了下來,他一整天未進食,所以必須保留體力,今晚或許只能在這裡過夜了。門裡面有人翻炒著鍋鏟,濃香的香氣從門縫裡透了出來--味道誘惑著他的胃口,使他顯得更加飢餓。
他又奔跑起來,這次,他在一座荒涼的江岸上臥了下來,江面上的水在夜燈的倒映下閃爍如金,流水靜靜的流,正如歲月的光影一般,不曾為誰而停留過。
這是一座小城市,城市都萬家燈火,城市會是如此繁華,但他卻沒有絲毫的羨慕和陶醉,因為這些並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黎明,他又離開了江岸,向城市走去,他不走大街,而是走陋巷,而且只朝更髒更陋的巷子走,因為他可能隨時會倒下去,他決不能倒在很多人群的大街上。
他在陋巷的一間木屋前停下,就那樣靜靜地站著不動。
晨曦初上,已開始有霧,霧很濃,他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似已麻木,棉衣已被霧水打溼。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剛要倒下的時候,忽然有個人喊道:“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