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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只需帶著一個空空的皮囊,這山,這水,這雲彩就可以把你疲憊空虛的心填滿。

人流如織,有女子眉目傳情,有男子縱聲高歌,衣袖揮舞間有暗香傳動,關我何事?

我只需這山,這水,這片白雲。

雲燁錯了,他還需要去撐筏子,小秋已經掛在竹篙上了,抱著竹篙看著要飄走了竹筏哇哇哭,辛月手忙腳亂的拽著小秋的衣服不鬆手,她也快要掉下去了。

兩個傻女人,不會把竹篙鬆開麼?雲燁提起竹筏尾部的竹篙,往回撐,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小秋從竹篙上面解救下來,缺心眼的才把竹篙往石頭縫裡插,掛到上面才是活該。

好好的一篇散文被她硬生生的毀了,辛月還總說她伶俐,就這樣的伶俐法?把自己掛在竹竿上胡亂蹬腿像個猴子。

對面竹筏上的女子才叫伶俐,捲起衣袖,露出白生生的胳膊唱歌跳舞,引得書院裡的群狼長嘯不已。

“不許看”,辛月把雲燁的腦袋強行扭過來,她烏黑髮亮的頭髮上夾著一個黃玉的髮夾,上面鑲滿了水鑽,陽光一照,光華四射。看到這東西,雲燁才回想起自己已經被定親了。

話得從三天前說起,在辛月再一次長久的逗留雲燁屋子後,他被幾個老傢伙強行拽到河邊,進行了一場充滿誘惑而有威脅意味極其深重的談話。

“小子,你撿便宜了,老辛如花似玉的孫女看上你了,怎麼樣,什麼時候訂親啊?”李綱的話說得宛如逼婚的黑社會老大,也不看看七十歲的老傢伙了還能活幾天,有這麼逼人定親的嗎?

“少年人就是每個下處,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老辛你也放心的下,要是老夫,早就家法伺候了,還有把孫女嫁給他這麼好的事?”元章先生在旁邊敲邊鼓。

從旁邊沒事溜達的孫思邈搭話了:“辛月這孩子身段長得好,是個宜男像,你小子娶過來有福了,你雲家不愁沒有子孫繼承家業。”老孫從長遠為雲家考慮。

“小子,人家閨女的名聲全被你糟蹋了,你如今話不給句話,是否看不起我們幾個老頭子?也罷,明日老夫就收拾行李,準備回河西老家,頤養天年就是,再也不在這塵世間打滾了。”離石先生滿臉滄桑。

“丟人啊,也虧的面前就只有幾位老友,否則老夫哪裡還有顏面活在這世上啊!”捶胸頓足就是玉山先生的最大殺招。

眼前閃過李安瀾那張熟悉的面容,旋即又隱沒在無邊的黑暗裡,雖說有一種中了仙人跳的感覺,雲燁還是笑著說:“能娶到辛月,是小子的福分,那裡有其它的心思,幾位老先生多慮了。”

心裡面有些疼,雲燁臉上卻帶著笑。

辛月是個極好的姑娘,娶到她的確是福氣,只是我為什麼就高興不起來呢?雲燁問自己。

老先生們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他們道德觀念的底線,如果稍有猶豫,就會釀成大的災難,不管對書院還是對自己。

雲燁感覺到場面氣氛一鬆,又恢復了往日的平和。

“老夫就說嘛,月兒這麼好的孩子,那有人捨得往外推,老哥幾個今天丟人是丟大了,小子,不許說出去,否則把你的腿打折。”元章先生惡狠狠的警告雲燁。

沒人再理會他,幾位說說笑笑的會書院,玉山先生似乎正在接受他們的賀喜。

“還沒說定親的事哪,您幾位是不是回去的有些早?”雲燁很擔心他們讓自己明天就結婚,那比黃鼠還丟人。

李綱從來就沒好話:“當你是個人物。才跟你說一聲,要不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插嘴的份,這事情老夫等人自會找老夫人商議,你就閉上嘴,好好幹你的事情,少操心別的。”

太清楚自家人了,奶奶,嬸嬸,姑姑,姐姐一大群女人,閒著沒事就嘮叨將來的雲家女主人是什麼樣子的,這下子給了話頭,家裡還不鬧翻天了。

奶奶果然用最快的速度給雲燁訂了親,還把他的黃玉髮夾作為雲家的家傳寶物送給了辛月,這一下子,讓本來還有幾分不滿的玉山先生老懷大暢,看著在孫女髮間熠熠生輝的髮夾,連幹了三杯酒,對雲燁的識趣很滿意。

辛月戴著髮夾在書院顯擺了一大圈,贏得了全部女眷的讚歎,自己若無其事的裝作一副羞澀模樣,回到閨房,就坐在銅鏡前左看右看,一個時辰後才戀戀不捨的摘下發夾,用綢布包起來放進梳妝匣,放在最隱秘的地方,臉上帶著笑,笑著笑著忽然捂住了羞紅的臉,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東羊河上的兩人各有心事,一個看一眼就對方就臉紅一次,一個如同呆頭鵝般的神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