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您擔心我,嬸嬸也四十歲的人了,您不要再怪她,免得孫兒在外面還擔心家裡。”
奶奶嘆口氣說:“你是家裡唯一的男丁,這上戰場本就是男人家的本份,一大家子女人幫不上你一點忙,還總是添亂,你夠難的了,小小年歲就要養一大家子的人,苦了我可憐的孫兒了。”
老奶奶出人預料的堅強,沒有往日裡哭鬧不休的模樣,那個堅韌的貧窮老婦人又回來了。
自古秦兵耐苦戰,關中從來都是歷朝歷代重要的募兵之地。
既然當兵,自然就會有人戰死,在關中家家戴孝,戶戶哀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就養成了關中婦人潑辣,強悍的習氣,家裡沒男人,只有自己為全家打氣,老奶奶現在就是如此做的,雲燁走後,她或許會一個人躲屋子裡哭泣,在雲燁沒走之前,她絕對不會掉一滴眼淚。
部曲,這是唐朝將領的私人武裝,也就是親兵,與主將生死相隨,雲家只有五十個上了年紀的老兵,雲燁不顧奶奶的勸說,執意帶著十四個年紀較輕的老兵上前線。
走之前,自然是要把書院打理妥當,書院的一切交給李綱雲燁非常放心,老頭子不論從聲望才能都是不二人選,自己滿打滿算只會離開九個月。
“雲侯此次出征,老夫沒有別的話說,只盼你保重身體得勝回朝,凱旋之日,老夫置酒相賀,書院你不用擔心,老夫會完整的把它交到你手裡。”李綱面色凝重,一字一句的向雲燁保證。
“書院裡就是因為有您,小子才能放心大膽的去軍中撈資本,順便展現一下我書院的過人之處,世人雖說喜歡享受能使自己更快,更輕鬆勞動的各種新的工具,卻又看不起發明這些東西的人,這是一個矛盾的地方,我書院就開天下之先河,從一點一滴做起,總有一天會讓他們明白學問,有好多種,不光是詩詞歌賦。”
“呵呵,你有雄心就好,老夫希望可以等到那一日。”
“小子,我們就不對你多說了,反正軍中你有的是人脈,自己保重。”幾位先生竟然抱拳施禮,這還是頭一回。
“我也想去軍中,我也想去看看我大唐健兒的雄姿。‘李恪舞著一把短小的儀劍說個不停,還好書院其他人在休假,否則熱血上頭的絕不會只有李恪一個。
“你去了幹什麼?將士們是保護你呢,還是上前殺敵?蓋你的房子去,我回來要看,如果蓋的不好,你知道後果。”沒時間理會小屁孩,那邊小秋已經把頭從牆角探出來好幾回了。
辛月很害羞,不肯從屋子裡出來,平日的大膽不知哪裡去了。
雲燁就笑吟吟的站在門口,等她出來,等了好久,才見到辛月穿著一身綴滿金線的大紅色嫁衣,青春爛漫的少女造型不見了,頭髮梳成婦人的髮式,滿臉濃妝,手裡還抱著一個瓶子,這是新嫁娘的裝束。
雲燁一驚回頭看玉山先生,玉山先生就在那裡愛憐的看著孫女,眼中還有一絲自豪。
“小子,這是關中的規矩,男子要出征,如果有未婚妻室,那麼,未婚妻室就可以穿嫁衣相送,這是女子表達心意的最高禮遇,如果你戰死,她只有一生守寡以全恩義。”孫道長一身遠行打扮在一邊給雲燁解釋。
眾人很識趣的離去了,他們是來觀禮的,小秋輕輕掩上門,小院子裡獨成天地。
‘你今天的打扮很美。”說完這句話,雲燁想抽自己,女人最美的一天不就是穿嫁衣的那一天嗎。
“我等你回來,女人如果穿了嫁衣,一年還沒有嫁出去,很不吉利。”辛月說話的聲音很輕。
“如果不出什麼太大的意外,我九個月就會回來,到時候我娶你,我是不會死的,有這麼漂亮的妻子,就是死也會成了親再死,要不然啊,太虧了。”
“壞人,你就不會說一些好聽的話,你總是這樣對我。”辛月有些不滿意雲燁的表現,還放下瓶子擰他。
手一攬辛月的柔軟的腰,就把她抱在懷裡,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重重的吻了下去,辛月的身子如同沒有了骨頭,軟軟的依偎在雲燁懷裡,任他肆意妄為。
雲燁過了很久才戀戀不捨的從她柔軟的唇上離開,看著半眯著眼睛的辛月說:“這輩子咱倆就湊活著過吧,你不準後悔。”“壞人!”辛月開始咆哮,兩隻手在雲燁身上亂擰。
“別擰了,再擰就成死人了。”掙扎著從辛月魔爪下逃脫,時候不早了,再晚就趕不上大隊了。
辛月靠在門框上看著遠去的雲燁,嘴裡唸叨著“壞人”心裡全是雲燁臨走時說的那句話:“我很快就回來”,她想高高興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