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足夠雲燁活動的了,一封奏摺被放假的劉獻帶回宮中,等待李二裁決許敬宗的命運。
許敬宗見不到雲燁,也見不到李綱,只能無奈的住在書院提供的院子裡等待新學期的到來,他相信憑自己的才能掌握書院只是一個時間問題,雲燁等人還不是自己的對手。
他完全不知道,出於對他的恐懼,雲燁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殺機
雲燁不過是吃了一條肥碩的蟲子,噁心之後吐幾下也就完事。
李恪卻覺得自己吃了一大堆蟲子,書院的建設還在繼續,開始還順利,他很有把握在冬天來臨之前做完全部的工程,誰料想,他的老子在得知書院建設擁有大批從未有過的新材料,新工具後,就給他派來了無數的工部小吏,命令他必須教會這些低階官員學會使用新東西。
“燁子,我不想用這些笨蛋,在工地上什麼都不會不說,還不學,個個都說自己是有功之臣,只說用石頭蓋房子,會丟了祖宗的臉。”李恪畢竟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狠不下心,做不了決斷,看來這一腳只有自己幫他了。
“哦?這事我不管,我只要第一場雪下來之前,先生們要搬進去住,你蓋成什麼樣子,先生們就住什麼樣子的房子,哪怕沒有房頂,也是你的事,你的事你自己處理。”說完看都不看臉抽成包子的李恪,轉身離開。
果不其然,第二天,李恪發威了,遣返了十一個有各種門道的官吏,更待他們的只能是革職回家,板子高高舉起,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那些戰戰兢兢的小吏,李恪這才鬆了一口氣。
近來萬事不順,整個生活都夾雜著鬱悶,唯有看著雲家莊子在逐漸變的繁華,變得富庶,雲燁心裡才能好過一點,原打算過一種富貴閒人的辛福生活,結果被自己的一點私慾攪得永無寧日。
地裡的糜子剛剛吐芽,遠遠望去一片嫩綠,莊戶們臉上的愁容逐漸退去,就連外面來的災民也沒有了悽惶的神色,孩子們健康的像一個個小牛犢子,婦人們躲在家裡一枚一枚的數手裡的銅錢,每多一枚,心裡就高興一分。
這是我幾個月努力的結果,雲燁這樣對自己說。
一種偉大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想想前幾天動的無名怒火就覺得好笑,只是一個員外郎,就逼得自己動了殺機,自己兩輩子都沒有沾過人血,現在動殺機,何其的愚蠢啊,儘管有無數種讓人死的悄無聲息的方法,也不能輕用,殺了第一個,就會殺第二個,假如手裡只有錘子,那麼解決事情的辦法就只有砸這一種手段了,這太可怕了,秦始皇就是這麼幹的,結果
心走進了死角,被慾望遮蓋了眼睛,看不清楚面前的自己,銅鏡裡模糊不堪,隱隱只見輪廓,心底的惡魔釋放出來,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熙童這傢伙也不回來,也不知他打聽清楚了沒有,不知道我對俠客有多嗎的好奇嗎?等你回來問呢。
到底有沒有兩個拿自己大腿下酒的笨蛋?李白的詩裡描寫的那麼豪邁的俠客到底存不存在?現在最接近的就是熙童這個傻的可愛的傢伙,看到過滿大街俠客打扮的傢伙,腦子裡胡亂的跑馬車,身體卻感到輕鬆,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錢通一直站在侯爺的背後,見侯爺笑咪咪的發癔症,知道這是他每天的必修課,也是他每天最幸福的時光,不忍心打斷,就跟在後面的侯爺自己醒來。
等到侯爺長長吐一口氣就知道可以說話了。
“侯爺,牛老侯爺來了。”
“什麼?你說老爺子回京了?我怎麼不知道?”雲燁心裡的喜悅無法形容,他對牛進達有一種從心底發出的敬愛,以至於他的行為也向老頭子看齊。
匆匆趕回家,一進門就聽見老牛爽朗的笑聲,心裡的烏雲一瞬間就消散得無隱無蹤,老程,老牛不在,雲燁總有一種孤軍奮戰的感覺,現在回來了,所有的困難彷彿都不存在了,老牛就是這樣一個定海神針般強大的存在。
辛月正在給老牛見禮,嬌羞的模樣惹得老牛哈哈大笑,旁邊的牛夫人取出一個精緻的簪子,斜斜的插在辛月頭上,然後拉著低頭不語的辛月去了後宅。
“小子給牛伯伯見禮了,”話都沒說完,老牛一把拽起雲燁上下打量幾眼。
“不錯,身子又長高了,還訂了親事,好啊,老程知道了也一定很歡喜。”老牛眼中蘊滿溫情。
“您不是出兵到了雲中麼?怎麼現在就回來了?下個月就到了關鍵時刻,您此時回京有要務?”雲燁想起正在進行的戰爭,急忙問老牛回京的意圖。
“還是那麼沒出息,大戰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