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真的很傷心,因為自己的一個玩笑,已經死了很多人,為了不讓更多的人遭殃,那些一心想要長生不老的混蛋都去死吧。那是些極度自私,極度自我的混球,死光了這世界就安靜了。
椎幕後面伸出一隻蒼老幹枯的手,手上抓著一個玉佩,那枚玉佩在白天都散發出隱隱的毫光。
夜陀親自取過玉佩,雙手遞給雲燁。
“上面寫的什麼?”雲燁問,玉佩上面全是曲裡拐彎的線條,他左看右看看不明白。
“雲侯可知,那上面寫著三個上古文字,名曰:白玉京,雲侯不識?”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閣樓上回蕩。
“你居然認識商朝的文字?這種文字也叫甲骨文,遠古時期就有白玉京這個名稱,老先生,你不會認錯?”雲燁終於想起來那些古怪的線條,如斧砍,如刀鑿,可不就是甲骨文?這老頭在胡說八道,唐朝有人認識甲骨文?
“哈哈哈,雲侯果然家學淵源,你那恩師想必也是一位絕頂的學問大家,居然知道這是殷商的文字,老夫現在對你知道白玉京之事,確信不疑,別人知道白玉京可能如雲侯所言,是在害他,唯有老夫知曉白玉京有利無害,我今年八十有三,多年以來一直困在仙道的門檻不得寸進,老夫實在是想去看看神仙地,請雲侯成全,至於報酬,就這座駝城如何?”
許敬宗愣愣的看著雲燁,這座駝城價值不下十萬貫,尤其是駱駝,在長安可是一個稀罕物,往來的胡人視若性命,等閒不肯出賣,若有這座駝城,聯通西域就不是夢想。雲燁只不過需要指出一條路而已,他的眼睛都有些紅了。
“前輩一定要問,晚輩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一相告便是,用不著拿駝城來換。”雲燁要是相信他們的鬼話才是怪事,這樣大的一座駝城,給誰都不會輕易撒手,如果貪心說不定小命就會丟在這裡。
“事實上晚輩對於白玉京的認識也是從一首詩裡得來的,您因該知道,晚輩如果給您指一條明確無誤的大路,才是在胡說八道,現在諸位就把它當成一個故事來聽吧,家師嘗言:我思白玉京,乃在碧海之東隅。海寒多天風,白波連山倒蓬壺。長鯨噴湧不可涉,撫心茫茫淚如珠。西來青鳥東飛去,願寄一書謝麻姑,又說此地半載白晝,半載黑夜,不知卻否。這便是家師對白玉京的認識,晚輩只知道這些,我自己對神仙,長生毫無興致,若有那位能等仙籍,在下樂見其成,不知老先生以為如何?”
半晌無聲,連許敬宗都在苦思,夜陀在一遍遍的抄寫這幾句話,椎幔後面的老者也不發一言,場面寂靜的無聊,見牧羊女睡得香甜,雲燁童心大起,用她的頭髮稍撓他的鼻孔,見她不停地揉鼻子,如同貪睡的小貓。玄奘臉上帶著恬靜的笑意,看著雲燁戲弄牧羊女。
雲燁忽然覺的疲乏無比,只想拋下一切睡上一覺,頭一歪,趴在牧羊女的身邊也進入了夢鄉……
(未完待續)
第三十節 迴歸
程處默在草原上已經跑了整整三天,胯下的戰馬喘著粗氣艱難的在雪地上行走,偶爾打個趔趄,在走過一道小山樑之後,戰馬跪在地上再也不肯前進一步,碩大的馬眼有淚水流出,程處默從馬背上下來,背起革囊,繼續前行,他知道,這匹戰馬已經廢了。
他從車隊裡出來時帶了三匹馬,這是最後一匹,草原上的寒風把他的臉頰割裂出一道道的血口子,和他父親一樣,鬍渣子長了滿臉,眼睛呈血紅色,罩在頭上的黑紗早就不知去了哪裡,他跪在雪地上,抓一把雪塞進烏青的嘴唇,艱難的吸吮裡面的水分,他又揉了兩個雪團,把它們貼在眼睛上,腫脹的眼球終於舒服了一些。
他想起雲燁教他的辦法,從皮裘上割下一塊皮子,開了兩條縫,把它們綁在眼睛上,抬頭看看看天上明晃晃的的太陽,感覺不到一絲暖意,護衛們早在昨天,就失散了,程處默知道回營地的路,他卻不想回去,至少在找到雲燁之前,他不願意回去,革囊裡還有一些吃食,其中就有包裹的很嚴實的餅乾,他透過革囊就能聞見它們誘人的香味。
他掏出來好幾次,又放了回去,他不敢吃,害怕找到兄弟後他的處境比自己還慘,這包餅乾就是救命的食糧。
這三天他幾乎踏遍了這方圓十里之地,雲燁沒有一點音訊,所以他走進了這片丘陵地帶,他很鎮定,也沒有焦急,他相信雲燁現在正在抗爭,只是不知道在哪裡罷了。
想到這裡,他捏著馬朔站起來,背上革囊,繼續前行,山埡口有一匹狼,在盯著程處默,程處默也在盯著它,狼沒有避讓,程處默也不會避讓,所以他們很快就廝殺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