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平時在長安老程可以隨地撒潑打滾,不會有人找他麻煩,一旦成為將主,森嚴的軍法就是頭上高懸的一把利劍,稍有忤逆,鋼刀斬頭不會有一絲猶豫。
俺去看俺的土豆去,誰敢不讓?
怪事情發生了,雲燁剛走到茅草亭邊,就有兩個手持鋼刀的罐頭人攔在前面,問雲燁要手令,雲燁愣住了,我去看自己的東西還要什麼手令?剛要發飆,?罐頭人眼中寒光閃爍,大有一刀砍下來的意思。雲燁乖巧的閉上嘴巴,正要轉頭離開找老程問個明白。李承乾從亭子裡走出來,顯然這傢伙也閒的無所事事。連忙拱手行禮,李承乾微笑著還禮,不像雲燁的敷衍了事,而是站直身軀,雙手抱拳,身體前傾十五度,禮儀完美的無可挑剔。
“雲兄這是要看祥瑞?這邊請。”說著伸手延客,兩罐頭人插刀入鞘,又站在柵欄旁就像兩個石雕。雲燁傻傻地往裡走,總覺得太子殿下剛才的動作應該自己做,什麼時候自己成了客人?
李承乾彷彿看出雲燁的疑惑,邊走邊解釋:“雲兄進獻的珍寶已被父皇定為我大唐第一祥瑞,昭示著大唐為黃天庇佑,為天下正統,這才有祥瑞現世,雲兄進獻之功將載於史冊,可喜可賀。”雲燁第一反應是李承乾的面孔和後世自己辦理房產證時告訴自己只擁有使用權,而沒有地產權的公務員面孔合二為一。
“太子太客氣了,能為我大唐出一份力是雲某的榮幸。”說完這話,雲燁覺得自己像日本人,被虐之後還要盛讚虐的舒坦極了。封建主義的光輝終於照耀在自己身上。
和李承乾的談話愉快極了,他的話總能切在你心中最感性的一面,再配上俊秀的面容,舒緩的語音,渾然天成的手勢變化,皇家教育體現的淋漓盡致。讓你覺得不把土豆謹獻給皇家簡直就是大逆不道,順便再獻上家產,事後還不後悔。如果自己有這本事,早就他孃的經理了,還用揹著揹包漫山遍野的找老外?然後被蟲洞弄到唐朝被練特種兵?
好吧,雲燁投降了,土豆就該進獻皇家,世上所有珍寶都應該獻給偉大的,光輝的,無所不能的萬王之王的李二陛下。
“自前日起,祥瑞的葉子就開始變黃,是否到了收割的時候?”直到李承乾指著發黃的土豆葉子問雲燁,這才把他從決心為大唐奮鬥終身的激情幻想中拉回。抹了一下將要流出的口水,仔細回想土豆的生長時間發現確實快到收割的季節。便對李承乾說:“土豆的生長時間大概五個月,現在已經四個半月了,已經達到收穫條件,下官實在不知土豆在大唐生長需要多久,不如咱們挖開一個瞧瞧?”實在是太想吃烤土豆了,就慫恿李承乾挖開看看,順便弄幾個土豆回去烤了吃。
李承乾嚴詞拒絕了雲燁的不良企圖,聲稱一定要等待土豆完全成熟,方可收割。這讓雲燁大為沮喪,明明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連靠近都有生命危險,都成熟了也不讓人吃,封建時代沒人權啊。
第三十三節天哪,五十石啊!
陰雨接連下了五天。滿眼望去全是溼漉漉的,帳篷無法住人,厚重的牛皮被水泡的漲起來,散發著一股腐爛的氣味,雲燁覺得自己就像住在垃圾場。薄薄的毯子抵擋不住溼寒,幸虧有睡袋這才避免寒號鳥的悲劇。老程停止了雲燁和李承乾的訓練。這讓雲燁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悲喜交加,一方面為逃脫魔鬼訓練慶幸,另一方面眼見程處默在泥水中摸爬滾打自己卻安坐營帳總覺得欠了他們什麼。
秋日的陰寒最容易侵入骨髓,這樣會留下病根。老程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到五十歲的人,雖然表面看起來強壯,實際上回到帥帳,也是叫苦連天。膝蓋腫的老大,程處默每晚給老程揉捏活血,湯藥也一碗碗灌下去,沒有絲毫作用。雲燁沒有帶治療關節炎的藥物,只能拿出消炎藥勸老程服下,誰知老程知曉此藥的寶貴,勒令雲燁不得輕易給人,包括自己。牛進達也減少了出巡的次數,每到一處能坐著就絕不站著,看來這老傢伙也被折磨的不輕。唐時成人年紀只要一過五十就算喜喪。衛生系統的不發達,食物的缺乏,戰亂的頻發造成人的壽命普遍不長。不像後世五十歲正是高階官員雄心勃發的時候,再拼一二十年不成問題。勸說停止雨天訓練的話被雲燁硬硬吞下去,明擺著,大唐在以後的數年間正是用兵的高峰,多一支精銳,就多一份勝算,老程不會在乎這些人會不會留下病根,只要大唐強盛,他連自己的性命多不在乎。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很純粹的人,一個好軍人。不但是他,訓練營裡的高幹子弟多有這種覺悟,再苦再累都在咬牙堅持。攀越障礙只憑一根繩子在險峻的山崖上爬上爬下,雲燁看一眼就覺頭暈,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