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動,唯有一道有紅色調料的菜只剩下殘渣猶自散發濃香。
這還了得?老先生幾位早就不在乎身外之物,珠玉對他們來說就是糞土,難得在玉山找到一點樂子,就是幾乎無窮無盡的美食,雲燁為了多羈留幾位老先生幾年,更是把渾身解數都施展出來了。如今有人偷吃,太讓人失望了,沒有半點老兄弟之誼。
在書院敢偷吃他的食物的無非就是那三位,皇帝從宮裡派出的監督官劉獻都沒有這個膽子。
也不知四位先生是如何達成和解協議的,總之一起把矛頭指向了雲燁,說什麼古人有二桃殺三士,今日有云燁一菜殺四師,的確是名震京師的雲侯爺云云。
這黑鍋背的,雲燁只有無語望青天。以前在京城,遇到的不是土匪就是響馬,對自己那是打是疼,罵是愛,疼不過來就用腳踹啊,原想逃出京師就是出了虎口,誰知道,才出虎口,又入狼窩。
這種汙衊比捱揍的後果還嚴重,辣椒不適合老人大量食用,給幾位講道理,沒幾句,就被四位老先生說的啞口無言,還拿河豚來說事,既然有拼死吃河豚,為何就不能有冒死吃辣椒?老夫等人早過了花甲之年,就是吃死了,也是一樁美談,可以流傳千古的美事。
將來史書中提到老夫幾人人的名號說到死狀,是因為暴食美食而亡,比起那些什麼無疾而終,病亡榻上,好上千百倍,人生如此死法,不亦快哉?
他們暫時還死不了,雲燁覺得自己快死了。
皇宮裡來的喜歡抽人血的劉獻,劉二哥憐憫地看著嘴唇發青,手腳哆嗦的雲燁,非常擔心他會厥過去。。。。。。
日子終究還要繼續,雲燁用來年還要招收五十名學生的藉口,打發走了急切的要把自家孩子送到書院的各路大佬。
孟不同,高陵等差點被替換的學生也留了下來,只是一夜間似乎長大了不少。
新的課程開始了,書院少了一些浮躁,多了幾分沉穩,透過這次換人風波,那些紈絝們對書院的重要性有了更加清醒的認識,終於肯低頭認真學習了。
在春天將要過去的時候,大唐皇帝陛下李二終於露出了獠牙,一日之內六道旨意被中書省下發,李靖,柴紹,薛萬徹受命率領二十萬大唐健兒將要與頡利決一死戰,募兵令下達了,整個關中人聲鼎沸,府兵一隊隊的集結之後開赴邊地。
長孫衝,李懷仁,程處默,都在徵召之列,獨獨沒有云燁。
儘管他很希望見識一下李靖是如何把突厥人攆的東奔西竄的。
“你一介文弱書生跑軍伍裡瞎混什麼,再說了,國朝還沒到把家裡的獨苗送上戰陣的地步,”老程對雲燁上戰場的心思弄不明白。
“小侄也是將軍,隴右不也帶兵來著?”
“屁話,你那叫帶兵?給狗栓上兩饅頭,狗都會帶。當時讓你威風一下罷了,還真當自己是一號人物了?”
話說的太惡毒了,雲燁想死。好好的來看程處默就是了,嘴賤,自己找虐。
他這一輩子都不指望能從程咬金嘴裡聽到好話。
第十二節離別和來訪
程處默全身披掛,黑黝黝的甲冑在其他將領的明光鎧映襯下毫不起眼,有誰知道他身上的每一片甲葉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精鋼,雲燁特意把每一片甲葉蘸火處理讓他們的硬度得到提高,又用硫酸清洗了甲葉做了鈍化處理,這樣就不用擔心鎧甲會生鏽。全身只有三十斤重,對程處默來說已經算是輕甲了,然而防護能力卻提高了不止一個等級,魚鱗甲,最適合程處默的甲種。
雲燁又給他的頭盔做了面甲,兩片純淨的水晶鑲嵌在頭盔上,防止他在戰鬥中被風沙迷眼。從後世帶來的墨鏡現在是老程的心愛之物,就連程夫人等閒也動不得。
程處默的箭被換成尖銳的三稜狀,也叫破甲錐,一指長的箭頭在三擔弓的催動下,雲燁不認為突厥人的皮甲可以抵擋得住。白色的蠶絲內衣被加厚了兩層,聽說這東西可以有效的擋住箭簇,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老程這次只領到防護關中的指令,一樣無緣草原的戰鬥,他的心裡也憋著火。
程處默帶著兩匹戰馬和五十個親隨走了,
雲燁立馬土包之上,看著遠處的小程逐漸匯入大隊人馬之中才拍馬回家。
路上碰到了老程,他身邊只有兩個隨從,神色黯然,坐在路邊的老樹根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酒,
“過來,”老程沒有別的話,只是把手裡的酒壺塞給雲燁,
他默默接過酒壺,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漿如同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