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應生活用具都配備齊全,這讓老夫人又哭了一鼻子。
十三個人,十四匹馬,快速穿過金光門,進到長安城,城關已閉,要不是老程向兵馬司求來特許,就只有明天日出時再進長安。雲府新晉侍衛頭頭莊三停似乎知道侯爺的心思,一路快馬領路穿過聚德坊,西市,延壽坊,最後來到雲家所在的永安坊。雲燁沒心思看長安夜景,只覺得人來人往,甚是繁華,西市甚至尚未關閉,燈火通明買賣紅火。
一個站在永安坊門口的下人看到十幾匹馬在寬闊的長安大道上飛馳且全身甲冑,就知道正主來了。撒丫子往回跑,邊跑邊喊:“侯爺回府了,侯爺回府了!”引得路人側目,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侯爺這麼大譜?
雲府新修的高大門樓上掛著四個碩大的紅燈籠,用黑筆上書巨大的雲字甚為囂張,紅色西域毛氈鋪在門口,也不管才停的大雪,府中大大小小的女人帶著三四十個全身素淨青衣的僕人眺望坊門,路對面站著坊官,也就是居委會主任,全部恭敬地看著疾馳來的十幾匹戰馬。雲燁在府門勒住戰馬,就見雲府中門大開,老夫人穿著誥命貴婦官服站在大門內淚眼盈盈的看著全身鎧甲的雲燁,這個祖母什麼都好,就是太愛流眼淚了。
雲燁幸福的腹誹著下了戰馬,其餘戰馬都被僕人帶去馬廄,唯有旺財誰拉咬誰,固執的跟在雲燁身後不離開。莊三停知道旺財在侯爺心裡的地位,阻止了要強拉的僕人。
眾人看著雲燁跨過火盆,全身鎧甲嘩嘩作響,威風凜凜的給老夫人行禮。老夫人旁邊站著七八位三四十歲的婦人隨著老夫人一聲“卸甲”就齊齊上來,摘盔的摘盔,卸甲的卸甲,還有拿著碗往頭上撒米的,待雲燁卸去甲冑,全身錦袍,頭髮也被挽成髻,插一隻白玉簪,到也有幾分侯爺的風采。
在大堂坐定,全家同輩的十三個姐妹齊齊跪拜,口稱兄弟為國征戰勞苦功高幸苦了,慌得雲燁連忙起身就要扶起來,老夫人阻止了他無謂的行動,說這是關中千年以來的規矩。出征的將士歸家,都會受到家人大禮參拜。
第三節歡宴
雲燁泡在木桶內,水裡夾雜的柏樹葉子散發出一股松節油的味道,很不舒服,只有為增加摩擦力拖拉機皮帶才加松節油,難道我早早就沒了活力?不能拒絕,只要一說不,老太太眼中就泛淚花,旁邊跟隨的幾個小丫頭也做出大哭一場的準備。府中其餘親眷也戰戰兢兢的怕惹雲燁不高興,這不是正常的家庭氣氛。為了不讓她們拘束,雲燁乾脆聽之任之,你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別說弄成松節油,你就是給我弄成潤滑油也隨你。
往洗澡水裡扔柏樹葉子,還有果乾把我當成八寶粥煮也就算了,幹嘛全家四十幾口人看我洗澡?老太太拿草木灰給我洗頭,小姑娘一盆一盆的加熱水。雲燁覺得必須說不了,要不然真的會被燙熟。還好老太太阻止了小丫頭們謀殺的行為。
“燁兒,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看你身上也沒有傷痕,手腳上也沒有繭子,謝天謝地你總算沒有吃太多的苦。”老太太又開始掉眼淚。雲燁就搞不明白,一個老人家撫養兩個不滿八歲的小丫頭應該是一位十分堅強的人,怎麼動不動就掉眼淚?
“祖母,孩兒其實談不到受苦,聽您說母親拼死抱著孩兒跑出家門,就是要給孩兒掙一個活命的機會,也不知母親是死是活,孩兒卻被恩師所救,恩師乃世外高人又怎麼會讓我吃苦,雖說沒有爹孃,恩師卻將孩兒視同己出,關愛有加,別說受苦,就連餓肚子這種事也從沒有過,您知道嗎,程公爺都說孩兒被恩師慣壞了,不可口的不吃,不舒服的不穿,不順手的不用,比起世家公子還難伺候。”這時候不能提起難過的事情,說些輕鬆的話題活躍一下氣氛,反正也是實話,老師就是後世教育,工作,生活的統稱。
“你是個有福的,家裡遭了這麼大的難,全家只有你活的無憂無慮,還養的白白胖胖,這得是多大的福分啊。我這就去給你上幾柱香,磕頭謝他把我孫子照顧的這麼好。”說完就要離去。雲燁大急,
“祖母,我衣服哪?您總不能叫我一直泡在水裡吧。”這話說完滿屋子的女人都笑了起來。剛認識的叔母走上前來接過老太太洗了一半的頭髮接著揉搓,嘴裡還叨叨:“你剛生下來叔母什麼沒看過,這時候還害羞,這一大家子以後就全靠你了,你姑姑,姐姐,夫家來接都沒回去,就指著你給我們養老送終呢。”
“養老送終?這只是最基本的,小侄以後要讓你們開開心心過以後的日子,搶了我的給我拿回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他們當初攆姑姑,姐姐們出門,哪裡念著一絲夫妻之情,連幾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