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想雲燁在監牢裡猶自不知悔改,還在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媚言惑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陛下以萬金之軀踏足牢獄濁地,臣以為是前來訓斥奸佞,哪想到陛下君臣談笑風生,視人命如無物,把草菅人命的佞臣引為知己,臣深為陛下不值。”
長得黑黑的魏徵梗著脖子,豎起劍指指斥雲燁為佞臣,這讓剛剛還與雲燁相交甚得的李二情何以堪,大喝一聲:“魏徵放肆,朕與臣子說些笑話,有何不可。”
“陛下若是平日裡與雲燁談笑,微臣自然不會多事,只是興化坊裡哭聲悽慘,百姓官員的疾苦,陛下難道毫不在意嗎?”總算見識了魏徵在皇帝面前的強勢,聽說他從不在乎皇帝的面子,找到機會就會小題大做,時不時的拿皇帝刷刷威望,現在看起來他做到了。
李二的手不停的張合,不用想偉大的皇帝陛下現在一定非常憤怒,雲燁看看自己身上的內衣,考慮要不要學學長孫換上朝服恭賀皇帝有一個鬧心的好臣子。
把皇帝說的啞口了,矛頭自然指向雲燁,老在老虎頭上拍蒼蠅會出問題。
“五百貫!”雲燁伸開手掌,做了個五的手勢,絕對不和魏徵對罵,他就是靠罵人吃飯的,和他對罵,會被他罵成篩子,聰明人不為之,他再是憤怒,也不過是想給受災的人家做一點補償,用錢可以擺平的事情,雲燁絕對不會自己找虐,沒見他把皇帝氣得快抽了。
“哼!你是待罪之身,那裡有你說話的份,小小年紀卻心狠手辣,鼓譟臣民為己所用,其心可誅!”一樣的悲憤,一樣的義正辭嚴,不過佞臣哪去了?
“一千貫!”不見了佞臣,這是好現象,雲燁決定加價,看能不能其心可誅也去掉。
“你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暴亂之下,三十一起強暴,十七條人命,這就是你兩個時辰造的孽,你有何面目再見長安父老,有何顏面立於朝堂之上,以勳貴自居。”
王八咬人他就不知道鬆口,一千貫蓋三套院子綽綽有餘,魏徵連竇家的死傷也要算在雲燁頭上,這太過分了。李二也似乎不生氣了,饒有趣味的揹著手看自己的兩個臣子談話。
魏徵惹不起啊,也不敢惹,想想面前的這位被歷史書稱讚為千古人鏡,只要被這面鏡子照照,大事小情都會被記錄在案,雲燁不想歷史書上有魏徵痛斥紈絝子云燁的記錄,只好忍痛給錢,只是給竇家的人賠錢,這讓雲燁鬱悶萬分。
“一千五百貫,一個時辰後何邵會把錢送到長安縣衙,請侍中大人監督。”
魏徵袍袖一甩,對李二恭敬地施了一禮,說一句:“微臣告退,興化坊現在成為一片廢墟,微臣需要現場驗看,請陛下恩准。”李二奇怪的看了魏徵一眼,原以為今日雲燁會遭到口誅筆伐,沒想到只有幾句話就把事情解決了,原想著自己說不得會動用強權,把這件事壓下去,現在看起來,沒必要。
“魏卿自去處置興化坊之事,朕還需要好好教訓這小子一番。”
事情在魏徵看起來嚴重,但是在李二眼裡,不算什麼大事,他在乎的是雲燁居然只靠一番話就可以煽動百姓情緒,這種技能讓他有些擔心,只是一想雲燁正在書院裡大肆的教授這些,也就不以為然了,本事雖然神奇,會的人多了也就沒有那種神奇的效果了。
李二的眼神很奇怪,不用說,雲燁想要走出牢房,不吐血是不成了,田襄子給的金子有些燙手,日後如果有人用他來彈劾雲燁,他就是長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畢竟田襄子是大唐的通緝要犯,現在給了李二,就把這個坑填上了,日後就算有人追究,難道他有本事把金子從李二的手裡再要回來做證據?
“陛下,微臣在草原無端端的有一個叫田襄子的人送給微臣一箱金子,微臣不敢擅專,請陛下裁決。”
“田襄子?古書中記載,他為墨翟的弟子,後來成為了墨家的矩子,他活了這麼長的時間?”李二對金子的慾望不是很強烈,他在乎的是有人能活一千年,這勾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陛下,不要相信謠傳,他們這一支每代的矩子都叫田襄子,微臣見的田襄子都不知是多少代的人了,就是一個快要入土的老朽,沒有半分的神奇。
有些事情可以隱瞞,田襄子的事情絕不在這些事情中,後患太大。雲燁就那事情從說方開始講起,一直講到黃河邊上田襄子主動贈送金子才結束。
李二可能不習慣牢房的狹小空間,和雲燁邊交談邊往外走,他也沒有和雲燁談竇家的興趣,把自己舅舅一家幹掉也不是什麼長臉的事。這件事情自然有皇后找他去談,李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