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巡邏的侍衛喊過來,陪著自己朝烏鴉最多的地方走去,還沒有走到跟前,烏鴉就大聲的鼓譟起來,忽閃著翅膀做出一副準備攻擊的樣子。
雲燁不在乎,侍衛更加的不在乎這點威脅,用長刀斬開茅草,四處尋覓,等雲燁走到荒草灘最深處的時候,才發現有一片亂石灘,早年間曲江遠比現在要大,後來被前隋修整之後保留了一小部分,這片河灘其實就是當年曲江池的一部分池底,亂石灘自然怪石林立,有幾個造型奇特的,雲燁甚至有弄回家放在花園裡的念頭。
一條小路彎彎曲曲深又長,雲燁把侍衛擋在自己的前面,慢慢騰騰的沿著小路往裡走,雲燁儘量把自己縮在侍衛的背後,裝作看不見他幽怨的目光,不時地伸出腦袋四處觀察一下,雲燁的小心謹慎感染了這四個侍衛,其中一個暴怒的把石頭扔向呱呱亂叫的烏鴉,見它們全都閉上嘴巴,這才感覺舒坦了一點。
最前面的侍衛腳崴了一下,雲燁就看見這傢伙的骨頭茬子從腳面露了出來,不知道是怎麼崴的,但是看樣子非常的嚴重,所以雲燁就給他簡單包紮了一下,放在路邊繼續前進,聰明的傢伙啊,不過這個時候把自己弄傷,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沒天理啊,被一顆小棗樹的尖刺掛了胳膊一下,就能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最後七竅流血,蹬了兩下腿就沒聲息了,這是什麼毒藥?聽都沒聽說過,傳說中的牽機藥也沒有這麼恐怖,問過長孫,打算要點這種好東西,結果還被毆打。
其實人的生命力是很恐怖的,如果不是氰化物,沒什麼毒藥能這麼快的要走人命,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這個時候居家旅行所使用的毒藥都是生物毒素,或者植物毒素,使用合成毒素的時代還沒有到來,這個侍衛的心跳,脈搏都沒了,雲燁才確定這傢伙真的死了。
雲燁不打算步他的後塵,豬嘴這東西是一定要戴的,鞋子底下加一塊木板是要有的,鹿皮手套是一定要戴的,等雲燁把自己收拾好,回頭看剩下的兩個侍衛,發現他們面如土色,渾身抖的像篩糠,眼中哀求的意味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雲燁自己也不想硬闖,憑什麼拿自己的小命做賭注?他很想回頭,但是看到遠處那個傷了腳的侍衛已經被掛在東南枝上了,雲燁就不肯回頭了。
前面陽光普照的光明異常,好像希望就在前方,更何況石頭上還寫著危險回頭的字樣,怎麼看怎麼貼心,多好的兇手啊。
北風呼呼的刮,沒化的雪沫子往人的脖子裡灌,很舒服啊,沒人感到寒冷,兩個侍衛冬衣都被汗水浸透了,雲燁把死去的侍衛衣服剝下來,點著後就扔到亂草叢裡,不管是什麼毒藥,被大火淨化之後,也不會再有什麼毒性了,大火也會把其它的侍衛招過來,蓬鬆的茅草燒的很快,前腳燒,雲燁踩著草木灰跟在大火的後面,宛如漫步。
留字的石頭雲燁遠遠地繞開,只有龐涓那種蠢貨才會拿著火把看敵人到底想要告訴自己什麼,烏鴉遠遠地飛走了,草叢裡也有一個灰色的人影,跟著烏鴉往前跑,他沒有烏鴉跑得快,雲燁手裡的小弩力道強勁,弩箭上塗抹的藥物又缺德,灰衣人只不過跑了兩步,後背上就中了三支弩箭,一矢三發,這是公輸木為了彌補雲燁糟糕的準頭特意設定的。
大火從灰衣人的身上滾過,他只能發出三兩聲無意義的呻吟就寂然無聲,兩個侍衛發出一聲歡呼,就要撲上去,被雲燁制止了,依然耐心的跟在大火後面慢慢往前趕。
灰衣人的衣衫在著火,拿樹枝子抽打兩下,就滅了,頭髮眉毛都被燒光,但是人還沒死,除了渾身顫抖之外,心跳,脈搏都有,但是嘴巴里全是草木灰,雲燁掰開他的嘴,發現他喉嚨上的黏膜已經變成了白色,呼吸性燙傷,雲燁知道有這麼一個名詞。
侍衛想要剁下這傢伙的腦袋,一看就是戰場上的做派,對於重傷,沒用的敵人,就是這麼處置的,每一顆腦袋就是一份軍功,可不敢浪費。
“我們需要情報,這傢伙很重要,不能殺。”
“侯爺,這狗日的嘴被燒壞了,就是醒了,也問不出什麼來,咱們身在險地,帶著他是個累贅,不如帶著腦袋方便。”
雲燁又取下豬嘴笑著說:“誰告訴你一個人說不了話就不能透露秘密?沒有了嘴,還有手,沒了手還有腳,手腳都沒有了還有胳膊和腿,不會寫字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有一個朋友,我聽不懂他的話,但是能看懂他畫的圖畫,是個人就會畫圖,看懂圖畫,不是什麼難事。“
(未完待續)
第三十四節 天子一怒
雲燁站在火場裡等候其他侍衛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