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吾乃是潁川礦洞主人,祖傳的家業,如今就缺少公子這樣的有才之士加入,如蒙不棄,定會待公子為上賓……““老夫觀趙公子年少倜儻,文采風流,如今家中尚有小女未曾許配人家,趙公子只需去老夫家中走一遭,定是一樁好姻緣……“李綱和元章,玉山從宮門裡走出來,看著宮門外面的熱鬧場面笑的嘴都合不攏,自己的弟子如今成了搶手貨,如何不歡喜。
“陛下如果再猶豫,這些人就會把人全部搶走,到時候陛下可就悔之晚矣,你看看,那家為了搶人,你看看,那一車銅錢,看樣子足足有五百貫吧?”玉山指著一輛沒有蓋子的箱車砸著舌頭讓李綱,元章看。
“銅錢算的了什麼,你沒有看見那家出動了小女子,姿容倒也算得上等。”
李綱聽著兩位老友打趣,自己把手攏在袖子裡,笑呵呵的看書院弟子狼奔豕突,那些鐵了心的商賈四處堵截。
杜如晦黑著臉看著亂哄哄的場面,很不高興,這些人六部都不夠分,如何會輪得到這些低賤之徒,吩咐樂呵呵看熱鬧的守衛,把這些人全部轟走,一個不留。
在皇宮裡面,李二的面前堆積著厚厚的一摞考卷,李承乾正在給卷子編號,李二不想這些卷子經他人之手,皇后都不行。
李泰撇著嘴幫老爹看卷子,拿起一份卷子眼睛掃過前面的算學部分,仔細看了一眼經義,又看了策論,把卷子放到一邊,不滿的說:“算學錯了一道,物理實驗是在胡說八道,經義含含糊糊,策論除了對於敵國有點見識之外,就是在富民一項上算得上合格,這傢伙在書院是在混日子麼?”
李二狐疑的拿起李泰黜落的卷子,算學他看不懂,但是經義他很熟悉,這個學生的經義雖然算不得出彩,卻也中規中矩,一篇《強敵賦》幾乎道盡了周邊一十七國的現狀,算得上很有見地,富民篇卻是在拿淮南道的揚州為例,從那裡的水利說起,而後重點說起了海鹽,並且對國家的《鹽鐵令》做出了自己的見解,確實不錯,他看看自己的兒子,忽然明白了,李泰這是在拿自己作比較,看不上自己的學弟。
“青雀,你吧算學部分批註出來就好,其他的不要過問,承乾啊你要記住,和為人才?只要他身上有一點可取之處,我們皇家就要善於利用,發現人才和使用人才是我們的天職,古人說得好,先有伯樂,而後才有千里馬。
這些人都是書院四年來的教育成果,你看看,他們的眼界之寬廣,心域之雄渾可謂一時之選,瑕不掩瑜,剛才青雀黜落的卷子主人,就是一個不錯的縣令,想要完美的人才,這個世間沒有那樣的人。
帝王最重要的就是眼界和心胸,有了長遠的目光,和寬闊的胸懷,政事自然有宰相幫你打理,戰事自然會有猛將替你拓疆,只要你把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上就好。“李承乾躬身受教,李泰好奇之下又拿起州府學子的卷子翻看,文章果然做的花團錦簇,用語考究,字字有跟腳,句句有出處,讀起來上口,聽起來平仄押韻甚是動聽,只是,他說了些什麼?到處是先哲的語言,他的思想在那裡?
“父皇,這篇《四海賦》到底說些什麼?”李泰把卷子拿給李二看,李二接過卷子,搖頭晃腦了好一陣子,嘆口氣說:“這也是人才,是進秘書監的好苗子,這次州府送上的學生,他們的學問也大有長進。”
“這也是學問?”李泰奇怪的問父親,所謂人無欲則剛,他和父親說話明顯的要比李承乾隨便的多。
“是學問,你看看書院的卷子,有幾個人在遣詞造句方面能勝得過此人,青雀,恐怕你也就是這個水準吧,朝廷的詔令,文書,旨意都需要透過書面形式來告知天下,這樣的人很有用,雖然做不了正印官,但是作為幕僚,還是不錯的,這張卷子另外放起來,父皇要仔細對比一下,兩種教育體系之下,到底孰優孰劣。“當長孫命宮女給父子三人送來飯食的時候,已經到了掌燈的時候,卷子只看了很少的一部分,每看一張書院學子的卷子,李二腦子就立刻知道該把這傢伙送到那裡去磨練。
“此人應當去鴻臚寺,一篇《關係論》真是讓朕大開眼界,世上竟然還有如此陰損的害人手段,鹽裡面放鉛粉?老天爺,書院把這小子禍害成什麼人了?殺人於無形,十一抽殺令?這是軍法,什麼時候可以用在羈縻州了?把我大唐的學問傳播到周邊的邦國,增加凝聚力,還能讓那些土著天然的對我大唐心生好感,百十年後,慢慢就會成為成為大唐的屬民?妙哉,只是為何一定要州府計程車子去完成這項任務?算學不給?物理不給,就是四書五經?混賬東西,怎麼現在就對自己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