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您瞧瞧,長安的大夫小子信不過。”
顏之推搖搖手,指著椅子讓他坐下,屏退了所有的僕役丫鬟,沉聲問雲燁:“這幾日你在忙什麼?有沒有離開過雲家莊子?”
看著老頭子發問,雲燁一頭霧水的搖頭說:“小子這幾日在書院的實驗室裡,家都沒回,十天之後就是青雀的大實驗,我們都在書院完善試驗步奏,今日才敲定了,小子是來請您去參加實驗現場,特意來送請柬的。”
顏之推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坐起來說:“那麼你對長安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你的家人沒有告訴你?”
“小子進了實驗室,或者進了軍營,家中事務就不許告訴我,免得擾亂心神,小子的心思雜,腦子裡如果裝著兩件事,那麼,就會一件都辦不好,到底出了什麼事,請老太爺告知,這些日子風平浪靜的能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小子,你等老夫說完你就笑不出來了,知不知道鄖國公張亮留在驪山莊園的老母妻兒僕役總共一百四十四口在前天夜裡被人殺了個乾乾淨淨,如果不是巡山的差役聽見張家的狗叫的慘烈,敲門詢問情況,當天晚上還不會發現這樁慘案。”
聽完顏之推的話,雲燁奇怪的問:“張家被滅門,小子聽了也慼慼然,但是您為何要問起小子這幾日的行蹤,張家被滅門,與我何干,我就是再想殺掉張亮,也絕對不會動老弱婦孺,這種事小子做不出來,張家的仇人滿天下,慢慢查就是了,這種事情想要做到滴水不漏,恐怕很難。“顏之推把滑下來的布巾子往頭頂蓋一蓋,點著頭說:“老夫也不相信這種事情是你能做出來的,雖然你有這個本事,但是,另一件事情也和你無關嗎?““還有?還有誰被滅門了?兇手的膽子也太大了吧,這裡是長安,不是荒僻之地。殺一個平民都要限期破案的,這麼做純粹是在和全長安的人作對,這人要是被找出來,滿門抄斬大概都算是輕的。”
“小子,你知不知道,兇手潛入長安城,就在岑文字家中行刺,若不是他的倭國學生拼死相救,岑文字早就不在人世了。”
“倭國人會這麼高尚?說不定這事就是他們乾的,岑文字這次也算是引狼入室了。”
“呸!還引狼入室,總共五個倭國學生,一個拼死替岑文字擋了必殺的一刀,重傷之下還把刺客推出書房,另一個腦袋都被砍掉了,還有一個學生的胳膊就算是痊癒,也基本不頂什麼事了,這樣的好學生,你居然汙衊,不信你到長安市上把你的話再說一遍,看你會不會被唾沫淹死。”
顏之推的一番話,徹底的把雲燁弄迷糊了,倭國學生這可是真的在救人,沒有一點做戲的樣子,如果再說他們的不對,確實有些過份。只是這兩件事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小子,還記得你是怎麼對付竇家的麼?現在不知到從哪裡傳出來的訊息,說這兩起命案都是你乾的,只是你一向聰明絕倫,長安和會昌縣的捕快太蠢,沒辦法發現線索而已。”
“什麼時候聰明也成罪過了,我和岑文字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殺他做什麼。再說了,我們就不是一路人,平日裡形同陌路的,有沒有利益糾葛,小子實在是找不出要殺他的理由,我又不是瘋子,逮誰殺誰。”
“木秀於林啊,小子,這兩件事就是衝著你來的,殺岑文字的刺客消失在興化坊的梨園裡,那裡可是你的老巢,藏一個刺客輕而易舉,長安稍微有點地位的人都知道你和張亮的樑子,驪山腳下的勳貴們多了,怎麼別人家都沒事,就張家被人家殺乾淨了?你麻煩大了,小子,你要是洗不乾淨身上的疑點,就算陛下不治你的罪,你今後在長安也是寸步難行,現在,拋開你的公務,先去兵部交卸了差事,再向陛下上繳了兵符印信,待在家裡,那都不要去,這是姿態,一定要做足了。趕緊去。”
顏之推捶著床板催雲燁趕緊滾蛋,先把自己屁股上的屎擦乾淨再去考慮其他,雲燁只好從顏家出來,也不用回家了,兵符印信一直揣在自己懷裡,老頭子說的沒錯,現在第一時間的姿態非常的重要。
帶著護衛快馬奔向了長安城,現在的長安城戒備森嚴,進城的時候,城門官拿著雲燁的腰牌看了好一陣子,一再的要求長安城現在正值戒嚴狀態,不許身佩武器,護衛的兵刃需要交出來。
雲燁沒交兵刃而是給了城門官一鞭子,如果不是事情緊急,他還會多抽兩下洩憤,什麼時候大唐有了不許勳貴佩兵刃的律條了。
兵部衙門好幾位大佬在坐鎮,杜如晦,李靖,魏徵都在,很奇怪魏徵為何在這裡,不管那麼多,從懷裡掏出印信放在李靖的桌子上,就打算立馬去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