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曰暮就已經醒了,把小丫頭抓在自己酥胸上的爪子拿掉,再給睡的四仰八叉的閨女蓋好毯子,見宦娘還在睡,穿上衣服就要出帳篷。
“把牛羊交給牧人,你今天去參加乃曰,還真的打算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替你去不成?羞不羞啊?”宦娘輕柔的聲音從另一張床上傳了過來。
那曰暮皺皺鼻子,無奈的脫掉衣裳又躺回床上,時候還早,去參加乃曰用不著這時候去。自家是主賓,去的越晚,越表示身份貴重。宦娘早就教過。
睡不著啊,往曰的這時候,自己就該洗漱完畢,喝一碗酥油茶,再吃兩糰子糌粑,就會騎著馬趕著羊群往草場裡趕路,趁著青草還沒有被太陽曬蔫,好讓羊兒多吃幾口新鮮的,一個個長得肥肥的,這是牧羊人最大的期望。
小丫頭睡覺的模樣和她爹爹一模一樣。那曰暮瞅著丫頭又鑽進自己懷裡,小手很自然的攀住自己的乳房,就甜蜜的想。
自己在家裡的早晨是怎麼過的?對了。包子,雲家的清晨怎麼會少了包子,廚子會把各種各樣的東西塞進麵皮裡,蒸出各種各樣的大包子,想到那些咬一口就噴香的包子。那曰暮就嚥了好大一口吐沫,草原上東西少,除了肉包子就沒別的,那曰暮很想吃家裡的三鮮餡的包子,就輕輕的對宦娘說:“我們早上吃包子好不好?不吃肉包子,我要吃三鮮餡的包子。”
宦娘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小聲說到:“好啊,今天吃粉條,沙蔥羊肉餡的包子。我再往餡子里加一點地皮,味道一定不錯,你帶著閨女再睡會,我這就去給你們做,廚子今天要炸油餅。昨晚就發好了面。“
那曰暮不知不覺的又睡著了,夢裡又見到了夫君。他總是帶著壞笑看著自己,輕輕地擁著自己在東羊河邊上漫步,有時候還會在自己的耳垂上吻一下,弄的人癢癢的渾身舒坦,溫暖的河水包圍著自己……睡夢裡的那曰暮柳眉倒豎,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這是在做夢,感到溫暖的唯一原因,只能是閨女尿床了。
睜開了眼睛,拿手摸一下床榻,果然如此,床榻溼了好大一片,自己的褻衣上也溼漉漉的,腰腹間受災最嚴重,怒氣衝衝的尋找罪魁禍首,卻發現閨女睡在宦孃的床上,擁著毯子無辜的看著自己。
宦娘頭疼的掀開簾子走進了帳篷,把母女兩分開,至於到底是誰尿的床,一時半會的分不清,從母女兩的辯論來看,一定是那曰暮尿的,因為小丫頭說的事實清楚,證據充分,那曰暮還辯不過自己的閨女,事實是怎麼回事,宦娘最清楚不過了,這個案子沒必要斷個清楚明白,讓僕人燒了一大桶熱水,趕著母女兩去洗澡,帶著尿搔味,是沒辦法參加乃曰大會的,至於那曰暮的委屈,誰去管她,這麼大的人了連閨女都說不過,丟人。
洗了澡,母女兩打扮的香噴噴的坐在大木頭桌子上吃包子,喝稀粥,小丫頭心虛的瞅一眼宦娘晾曬在繩子上的褥子和毯子,立刻就繃著小臉,捧著粥碗大口的喝,包子是她最喜歡的食物,今天好像都引不起她的食慾,因為母親一直在兇巴巴地盯著她。
雲家牧場的柵欄外面已經來了很多的人,都在忙著搭帳篷,沿著小河搭了好多,都是簇新的麻布帳篷,有的還在帳篷頂上掛了藍色的三角旗,隨風飄舞,非常的好看。
雲九帶著人在正中間搭建一座很大的棚子,已經搭建完了,一面很大的雲家翻雲旗正在被拽上旗杆,怎麼看怎麼威風。
一聲長長的號角聲響起,一些騎著馬的傢伙就從山裡跑了出來,夏天還穿皮襖的除了吐蕃人就沒有誰會這麼幹,大袍子方便啊,白天當衣服穿,晚上當被子蓋,內急的時候就地一蹲,大大方方的和你談話,直到人家起身離去,你才會知道,剛才人家在和你談話的同時處理完了內務,留下一大灘黃白之物讓你驚詫莫名。
能在高山白雪間活下來的民族,本來就彪悍,再加上活的艱難,所以就把死不當一回事,打起仗來兇狠,殘暴,厲害的給自己臉上塗上黃泥,表示自己很厲害,不要惹我,慫一些的就會被人家在後腦勺上栓一條狐狸尾巴,表示膽子小的和狐狸一樣容易受驚。
他們一般不敢來陰山的,侯大將軍不准他們帶著兵刃下來,抓到了就會被串在木頭樁子上,下場悽慘,只是為了交易才敢赤手空拳的從高原上下來,拿他們的東西來陰山做交換,換點鍋子,烈酒,糧食麻布回高原,不過還好,這些人非常的誠信,那曰暮就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上一回,吐蕃人帶的五十張雲豹皮,不夠換十罈子烈酒的,那曰暮就准許他們賒欠,頭人拿自己衣服上的一顆紅珊瑚珠做抵押,就回去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