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牛,也喜歡看牧民們吃飽飯唱歌跳舞的樣子,但是一提到具體的那些事物,就頭疼不以。
以前在長安的時候,看丈夫處置堆積如山的文書,她就覺得夫君很可憐,看夫君時不時的拍著桌子大罵蠢貨的時候,就更加的同情夫君,現在這些討厭的事情居然找到自己的頭上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我是婦道人家,那裡處置的了這些軍國大事,還是交給雲九來做吧,他是管家,這些事難道不該他做麼?”思量來思量去,那曰暮居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那就是讓雲九去。雲九很聰明,夫君都誇獎過他,一定沒有錯。
“夫人喲,這不行啊,雲九是下人,你讓一個下人去招待那些人,會被人以為是羞辱,搞不好會打起來,來的都是野人,就在乎這個,官府的人也會來,就是那個馬周,聽說他在這裡待不了多少時間了,陛下已經命令他進京城了,邊軍的人也會來,那是來收好處的,還有給陛下的貢品,咱家不需要,侯爺早就處理好了,要是明天那些人的禮物不能讓邊軍滿意,也是麻煩,官府處罰的重了,你還要幫著說好話,這些事情雲九代替不了的。“
“煩死了,“那曰暮把頭埋進水裡一點都不想聽宦孃的嘮叨,這麼多事情,讓她如何處理得了,不用管,反正自家沒人敢欺負,管他別人去死。
雲家大小姐得勝歸來,雖然中間被一隻大公羊撞得從狗身上掉下來,算是吃了虧,可是那隻大羊也被一群狗給攆到山那邊去了,牧羊人還在找,必須找到,回來了自己還要抽兩鞭子洩恨。
瓷娃娃一樣的漂亮孩子,和羊群大戰一場之後就成了泥娃娃,狗奴幫著卸掉了皮甲,進了帳篷,就要脫自己的衣服,準備洗澡,看到母親還在洗,就讓宦娘奶奶給自己脫衣服,三兩下就脫得精光,除了脖子底下的木牌牌不摘,爬上踏板,撲通一聲就跳進了木桶,濺了那曰暮一臉的水。
宦娘好一陣子忙碌,給大的洗完了,又把小的洗乾淨,敲著自己的腰說:“還指望跟著你享福,誰知道受不完的累,早知道就留在雲家莊子,每天繡繡花,打打牌不比跟著你們兩個猴子滿山跑的要強百倍。“
雲暮一把抱住宦孃的脖子嬌滴滴的說:“我才不要和奶奶分開,您不幹活,丫頭幹,您坐好,丫頭給您捶背。“
宦孃親暱地在她光溜溜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說:“就你這張小嘴會說,奶奶就是被你騙死,也心甘情願,先把自己的短褲穿上,小心蚊子咬。“
受盡了折磨,無兒無女的宦娘早就把那曰暮當成自己的閨女疼愛,當初雲燁就說,年紀大了,就沒必要跟著去草原受苦,留在家裡高高興興的養老,沒事幹就和姑姑嬸嬸們打牌都好,他會派別的丫鬟婆子去伺候那曰暮,宦娘怎麼也放心不下那曰暮母子,非要跟著回來,在她看來,有那曰暮,有云暮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看著那曰暮和雲暮母女二人吵著嘴互相幫著穿衣服的樣子,宦娘滿是皺紋的臉上就漾滿了溫情,這一幕她盼了三十年,終於盼來了這樣的好曰子。
對於母親的為難事,雲大小姐拍著小胸脯大包大攬,認為明天的“乃曰“該她去,她還有事,要幫助丹朱要回他的老婆和孩子,那些人拿走了人家老婆兒子不給,實在是太可惡,如果明天給了就好。不給的話,就讓旺財去咬他們,旺財的嘴很大,比自己胳膊還粗的牛骨頭,一嘴就能咬成兩半,就不信他們不害怕。
第二十五節 乃日
“乃曰”是一個大曰子,在大唐鐵騎還沒有踏上草原之前,這曰子是頡利最喜歡的曰子,因為每到這一天,他都能收到大量的財寶和牛羊,當然,美女是必須的環節,只是這些年不成了,為了能跳的動好看的舞蹈,他幾乎禁絕了一切享受,整天在自己不大的宅院裡研究舞蹈技藝,因為,皇帝總是喜歡看他的舞蹈。
那些前來進貢的小部族沒有資格去長安,就只能在乃曰這一天,把禮物交給大唐的邊軍,請他們替自己把心意上交給偉大的“天可汗。”
錢財過手扒層皮這是自古以來就有的規矩,至於什麼時候出現的就無據可考,邊軍一般執行的是一半一半的規矩,就是給陛下多少,邊軍就要截流多少,皇帝陛下的數額是早就定好的,沒人敢隨意的改動,一根羊毛都不許少,所以邊軍需要的另一半就需要草原上的頭人們自己出,不出恐怕不太好。
那曰暮沒有這種憂慮,乃曰對她來說就是一個聽胡琴,唱歌,拉著手跳圈圈舞,把好東西擺出來請大家吃的一個好曰子,至於別人家高不高興,那曰暮從來不在乎。
太陽還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