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磚上,屋子裡靜的嚇人。
“天地間有無窮的至理,我研究的就是這些,對人心我卻沒有什麼瞭解,我只知道如果在這些事情上有了第一次退讓,哪怕只是拂去了一粒塵埃,那些慾壑難填的人總會找到藉口讓你一退再退,等你發現自己無路可退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他們會將你肢解的支離破碎,最後連皮帶骨一起吞下去,吃幹抹淨之後還會吐口痰說:“蠢貨!”
老魏,所以我不退,有本事就來,明的暗的我都接著,誰敢伸手我斬手,敢伸腿我剁腿,從明日起,嶺南水師將不許再運載任何私貨,違令者斬!這本來就是軍法的一部分,現在執行也不算晚。“魏徵怏怏的出了門,本來想透過傳達一些不好的資訊,讓雲燁懂得收斂,讓公主回自己的住處,所有的人全部各安本位,所有人都消消停停的不再互相攻擊,沒想到反而激化了矛盾,雲燁當著他的面下令嶺南水師不得再夾帶私貨,以後嶺南的貨物想要出五嶺險關,就只能走漫長的梅嶺古道了。少了最重要的溝通渠道,嶺南轉瞬間就會迴歸原始和草莽。
那些在嶺南有重大收益的人家就會損失慘重,本來攻擊李安瀾和李容的就是這些吃得太肥,想要得寸進尺的勳貴,雲燁說剁手砍腳,他真的做了。魏徵發現自己現在看不懂身邊的人,現在為了利益,一個個沒有半點交情可講,面子上叫哥哥,背地裡掏刀子捅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現在一個個的吃相太難看,截斷也好。
“雲燁一步都不肯讓,還命令水軍不得載私貨,違令者斬,他放棄了自己當初向陛下討來的那點便宜,開始反擊那些人了。”長孫挺著大肚子,靠在軟榻上,她馬上就要生了,所以現在說句話都很費勁。
“這就對了,軍隊給國家承運糧食這是國策,是應該的,他把軍隊弄成了四不像,朕早就想說他了,因為朕答應過他少一條軍紀,所以不好說,現在他把軍隊迴歸本源,沒什麼不好,總是對嶺南那塊貧瘠的土地搜刮,不是長久之計,那裡也需要休養生息。馮盎那裡也不宜逼迫過甚,等到過上幾年關中人口增長的多了,就再一次開啟關口,放移民進去,只要漢人佔據人口的多數,朕會在那裡劃分州縣,最後那些封王們,享受稅賦就好,地方的管理權總歸是要握在我們手裡才好。
也罷,雲燁這麼做還是魯莽了,會讓他仇人遍天下,來人,宣朕旨意,軍中加派五蠡司馬,專門糾察軍中不法事。“辛月,李安瀾不知道那兩個太監為了什麼來到家裡,以為真的是來教夫君房中術的,羞得帶著孩子躲進了玉山,不敢見人。
奶奶也要去看自己的乖重孫,自然帶著一大家子也跟著進了玉山,她們不知道的是,雲家大門幾乎要被那些勳貴們踏破了。
雲燁笑吟吟的看著他們表演,哀求的,哭泣的,威脅的,撒潑的,義正言辭的,不管他們怎麼說,雲燁還是搖頭,最後聲淚俱下的對他們說:“雲家扛不住啊!”
雲燁的悲情招牌整整維持了三天,最後被實在看不下去的太子揪著去看豐收的土豆。
(未完待續)
第十一節 惜命不重命
皇帝的旨意下達到各個軍營的時候,勳貴們就不再來找雲家了,很明顯,不是雲燁非要斷絕他們的財路,而是皇帝要準備整頓軍紀,遇到這種事,誰都沒辦法,雲家或許早早知道會有這種事,所以提前向皇帝陛下表一下忠心,勳貴們都理解,給自家,也會這麼做,沒有什麼好指責的。
五蠡司馬?專門管理各種囊蟲的存在,沒人見過這些人,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鑽出來的,到了軍營,先乾的事情就是封存賬目,然後自己帶著人在一個獨立的帳篷裡審查,只看看帳篷外面披著斗篷,扶著腰刀殺氣騰騰的樣子,就沒人敢過去招惹,有些領軍校尉仗著自己資格老,面子大端著酒肉想過去攀一下交情,沒有例外的被攆出來了,有幾個不信邪的,甚至捱了揍,被關進了黑屋子,如果不是主帥求情,斬首都有可能。
留守嶺南水師大營的將士們很自覺,錄事參軍就把自己的帳子搭在五蠡司馬的帳子邊上,讓人送了一回茶水,帶了一句話,就告訴上官自己在跟前,如果有什麼想問的,隨時恭候,態度好的一塌糊塗。
五蠡司馬一一檢查了糧庫,檢查了軍器,檢查了雜物庫,檢點了馬匹,人數,想去看看油庫,卻被留守的錄事參軍一口回絕,任他說道天上去,還是笑著拒絕,人看起來是老好人,但是態度出奇的堅決。
“上官要看這東西,您先要拿出兵部的文書,先請李尚書批文,再找我家大帥批示,從大帥那裡拿到令箭,才能通行,您就莫要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