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夫子們教書育人沒有問題,但是書院想要長存下去,老許,這是你的責任,我知道你活到現在,還沒有堅持過什麼,但是老許,請你看在我們共同奮鬥過的份上,不要讓書院遭受玷汙,書院是我的,也是你的。“許敬宗的眼睛似乎變得有些紅,但是依然滿臉笑容,臉頰哆嗦了兩下,衝著雲燁伸出了手,像是在討要什麼東西。
雲燁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自己的確沒有看錯人,許敬宗就是一個純粹的人,從懷裡掏出一枚印章和一卷羊皮,把它重重的放在許敬宗的手裡。
這是書院錢糧調撥的憑證,有了這兩樣東西,許敬宗就能從錢莊裡得到源源不斷的錢糧,李綱沒有想到要這些,元章先生沒有想到要這些,玉山,離石他們都沒有想到,他們總是認為雲燁會平安回來。
這群人裡面,只有許敬宗是一個理智的人,雲燁要深入高麗,這件事情在貴族圈子裡並不是什麼秘密,萬一要是雲燁出事,書院的錢糧就會減少,只有皇家和國庫裡分撥的那點錢財,不足以維持這個龐大的學院運轉,所以許敬宗前來,就是想勸保留一點火種,特意拿柿子樹來解釋他狗屁不通的道理,想讓雲燁留下來,不要在意外面的毀謗,見雲燁心意已決,自己的勸說無效,就立刻伸手要印章憑證,沒有半點的猶豫。
拿到了東西,許敬宗扭身就走,走了幾步轉過頭對雲燁說:“如果你回不來,這兩樣東西,我會一直保管到死。”
雲燁笑著點點頭,也不再理睬許敬宗,跨上馬,帶著一群親衛直奔水軍大營。許敬宗看著雲燁的身影消失在山腳,喃喃自語的說:“許敬宗啊許敬宗,你接了一個燒紅的的木炭啊,難道說今天的腦袋被驢子踢了不成?”
水軍大營如今已是人聲鼎沸,處處都有黑煙冒起,蒸餾石漆的工作在繼續,罐子的密封條件不好,所以很危險,已經有七個人被洩露的油氣燒傷了,好在雲燁後來改變了蒸餾的環境,把明火和蒸鍋分開,才好了一些。
“大帥,這些天咱們一共弄了最好的一遍油兩千罈子,二遍油三千四百多壇,三遍油五千餘壇,如今這些猛火油已經足夠,還請大帥示下。”
“老賴,把一遍油按照十比一的比例加入石漆,十份一遍油加一份石漆,密封好待用,三遍油按照十比三的比例加入石漆封存,至於二遍油,就讓商隊拿去街市當燈油賣掉吧,我們總要收回些本錢,不能為了把那些骸骨取回來,讓幾家的商隊全部陪著咱們賠本吧,這不是做人的樣子。”
“大帥,如今艦隊再有半個月就要回來,咱們的火油依然不多,為何要拿去販賣?那些商賈如果多事,讓他儘管來找我老賴,屬下就姓賴,賴上一賴也無妨。”
“賴傳峰啊,以後這種丟人的事情少幹,咱們和人家合作,哪怕關係再親密,都要親兄弟明算賬,該有的好處不能少,要不然以後就沒人和我們合作了,弟兄們以後的衣食都會受影響,不划算啊。”
看著賴傳峰怏怏不樂的去找商隊的管事,雲燁搖搖頭,還是看不起商賈啊,如果國家能夠承擔得起所有軍費,雲燁自然不會搞這些名堂,國家撥給水軍的錢糧,永遠只夠填飽肚子,就這樣還只能一天吃兩頓,嶺南水師裡一天吃三頓飯的事,,已經被兵部嚴厲的呵斥過了,認為這樣對軍心不利。
雲燁才不管這些,自己的軍士在煉油的過程中發現了三種油,這和蒸酒的樣子很像,把煤油拿出去賣,一定會受到好評的,玻璃小瓶子現在在長安已經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了。
聽說有些西域來的商隊帶了大量的半扁不圓的玻璃球,準備和往常一樣在大唐販賣,想著大賺一筆,誰知道被全長安的人士鄙視,根本就賣不出去,沒了生計,最後不得不賣身為奴,在長安的權貴府上做下人,才沒被餓死。
人總是有一個認知的過程,琉璃這東西從最早的價值萬貫,如今流落到比不上瓷碗的地步,就是長孫在背後大力的推動。
當初花了大價錢買了琉璃卻沒有接受長孫回購的那些人,這時候才知道皇后那時候的確是好意,不想賺自己子民的錢,琉璃這東西是專門用來坑那些鬍子的。看著自己花了大價錢買來的琉璃器,很有一種想要砸掉的衝都。
李泰現在的樣子很像一隻鬼,面色百里透著青灰,這是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太陽的緣故,沒有全身長出綠毛來,已經算是奇蹟了,聽他說,這段時間自己呆在地底下,就沒出來,連現在是什麼日子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笑蒼生說起雲燁將要去高麗偷屍骨的事情,他還不準備從地下爬出來。
他來到雲燁的蒸鍋跟前,聞聞那些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