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裹當著雲燁的面開啟,在夕陽下的映照下閃閃發光,少年人的臉上浮現得意之色。
雲燁瞄了一眼,就嘆口氣,從槓子上跳下來,拿起一個綠色的玻璃杯,放在太陽光下看一眼,裡面全是氣泡,包裹裡也全是一些三扁四不圓的琉璃珠子,在大唐或許是一筆不少的財富,但是在雲燁眼裡,這些就只能是一堆垃圾,誰要是在後世肯花十塊錢買這麼一堆破爛,會被人笑話死的。
把玻璃杯丟回垃圾堆,發出一聲脆響,摔成兩半了,單鷹的眼睛都快要紅了,這東西是自己搶劫了一個西域商隊才找到的最好的東西,誰知道現在就成兩半了。
“眼紅什麼,一堆破爛還有臉拿出來顯擺,丟不丟人,就這些破爛也想娶我妹子,你丟得起人,我還丟不起,快收起來,看的噁心。”
雲燁鄙夷的神態非常的惡劣,把少年的自尊心用錘子敲得粉碎,雲燁幾乎能聽見單鷹心碎的聲音,單鷹咆哮著對雲燁喊:“有本事你拿出比這還好的琉璃器,我就……佩服你。”
到底是個聰明小子,隨你處置的話到了嘴邊硬硬的換成了佩服你三個字。雲燁很失望,眼巴巴的看著單鷹說:“光佩服有個屁用,不如發個重一點的誓言。”
“你當我傻啊,你家裡是長安出了名的富貴人家,說不定有比這些好的,我才不上當,有本事你拿出來,我就服你。”
雲燁從懷裡掏出一面只有一寸方圓的鏡子,隨手就拋給了單鷹,這是雲家目前研究出的最好的無色玻璃,雲燁用水銀侵蝕銀箔,最終只有三塊一寸大小的完好鏡面,就把它裁成三個小圓鏡,一個給了奶奶,一個給了辛月,一個雲燁自己留著,小丫騙了八回,雲燁都沒給,現在小丫還在生氣中。
單鷹伸手撈住圓鏡,只看了一眼,就面如死灰,鏡子裡的他劍眉炫目,鼻如懸膽,毛茸茸的汗毛覆蓋在嘴唇上,眼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好一個美少年,就是臉色差點。
“還說你拿來的不是破爛?如果把這些東西給大丫看,大丫會笑死的,也會哭死的。”雲燁開始發動毒舌攻勢,準備一鼓作氣將少年可憐的自尊心完全摧毀。
單鷹手捧著圓鏡要還給雲燁,誰知雲燁撇撇嘴對他說:“這面你留著吧,剛才要了你的繩子,又把你的破爛摔碎了,算我賠你的。明天讓家裡的僕役,再給我做一個手掌大的,這面鏡子太寒酸,弄得我都不敢拿出來讓人看。”
單鷹把鏡子放在地上,抬腿就把身邊一根埋到土裡的人腿粗的木樁子踢成兩截紅著眼睛問雲燁:“我這樣的武功應該配得上大丫了吧。”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雲燁看看斷了的木樁子,再把單鷹的褲腿捲起來,指著一大片紅腫說:“還不到家啊,我妹子是女孩子,自然不能學你這樣粗野,動不動就踢木樁子,練武和做學問都是一個熟練加悟性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大丫可是從小就熟讀經書,對算學已經算是入門了,對了我這裡還有她今天做的兩道練習題,你如果可以解開,我發誓,你們的親事我同意了,少年英傑也不好找,你看,我多大方,發的誓言多狠,不像你,輕飄飄的我服了三個字,盡糊弄我。”
早就紅了眼的單鷹搶過習題,他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跟隨異人苦練了十年武功,對於學問一道也不陌生,他不認為大丫會有多大的學問,他之所以看上大丫,唯一的原因就是大丫的脾氣說話都很像他記憶中的母親,親切感油然而生,作為強盜的後代,遇到這樣的女子不搶回家更待何時。
看到習題,他的心就往下沉,他居然連上面寫的什麼都不知道,只看見一些圈圈,槓槓,還有葫蘆,甚者還有半個葫蘆,這是什麼?
“別以為我在蒙你,這些東西都是從西域傳過來的新學文,大丫早就掌握了這些學問,這些算學式子叫不等式,你聽過這名字麼?要不要我再給你講的清楚明白些,你整天就在書院旁邊,又不缺吃穿,到書院裡好好地長些學問會死啊,今殺這個,明砍那個的,那一天是個頭啊。
你父親求仁得仁,大名必將光耀千古,你母親為你父親殉節,也是烈婦一名,他們一輩子活的何等的精彩,用得著你整天哭哭啼啼的為他們報仇,你母親臨終前說讓你一定要復仇的話了?”
雲燁在賭,賭一個母親愛自己孩子的天性,她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去樹立李二這樣強大的敵人,成與不成,都不是自己孩子的福氣。
“你知道我父親是誰?也知道我母親是誰?你知道他們的事情?”
“二賢莊,除了單雄信還會有誰?公主,除了王世充的女兒你認為還會有誰?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