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斬頭,卻無力營救,這是他一生中最痛心的事,牛進達也為此事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只說還是給單雄信留了一條根,沒想到這條根如今長成了一顆帶毒的野藤,說不定就會要人命。
從天上掉下來的小子,難道說準備要演繹出一場完美的復仇好戲?這事情還需要遮掩過去,這個混蛋既然今天沒殺我,就說明他對雲家沒敵意,至於刺殺李二,雲燁一直認為這是活該,手底下幾十上百萬條人命的血債,跳出來一兩個想要幹掉他的人,一點也不奇怪。
這事情得小心了,李二當年既然沒殺單雄信全家,現在只要不知道這傢伙刺殺過他,說不定也會放過單鷹。
事情得有兩手準備,一旦單鷹還準備完成自己的復仇大業,今晚就應該是他的最後一個夜晚,如果事情還有挽救的餘地,應該把他迅速的丟給程牛兩家處理,自己不沾因果。
(未完待續)
第二十一節 誅心
推開那道散發著松香氣息的木門,雲燁發現小院子非常整潔,沒有屠夫家裡常有的那種血腥氣,泥土地被夯的很平整,木架子底下有一層新土,是那小子把帶血的泥土剷掉後又墊上去的,用來燙豬的大木桶倒扣在牆角,一條繩索斜著拴在院子裡,剛好到人的咽喉部位,繩索很細,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雲燁用手碰一下繩索,繩索就發出低沉的嗡嗡聲,這他孃的就根本就是一個割人頭的機關,繩子沒見過,不是鋼絲,如果是,雲燁會問他要手機號碼。
“這種繩子你有很多麼?不如送我一些。”雲燁對這空無一人的院子發問,他才不相信單鷹會離自己很遠,不把這傢伙拖住,老兵怎麼去找孫思邈要讓人渾身發癢的花粉,上回見老孫讓學生收集了一大包。
果然,頭頂上有人回答:“這是鐵線蛇的皮,一條兩尺長的蛇,身上的皮只有半尺能用,我收集了好久,才有一些存貨,如果你喜歡,這些就送你了。”
雲燁不客氣,馬上就開始解繩頭,繩結很奇怪,不是關中人常用的繩結,有些像水手結,八字纏繞很複雜,雲燁以前學過,從根部的花結上一拉,繩索就垂落下來,他慢條斯理的把繩子纏繞起來,這些有彈性的繩子兩三丈長的一截握在手中卻很少,分量卻不輕。
單鷹從屋頂跳下來饒有興趣的看雲燁做這一切,見他把繩子揣到懷裡才說:“你是我見過最奇怪的人,你知道嗎,我觀察你好久了,尤其是你前幾天對那個百騎司將軍說的話,我很奇怪,你怎麼知道那裡的情形,你去過很多地方嗎?”
就是再強大,他孩子的本性還是暴露無遺,好奇心正是他這個年齡階段最要命的缺點,和李泰一個德行。雲燁騎在院子裡的木槓上,背靠在後面的架子上,反手從木架子背後掏出一大包蠶豆,開啟看看,沒有發黴的,這才扔嘴裡一顆,吃的香甜。
“你怎麼知道我會把蠶豆放在木架子後面?”單鷹更加驚奇了,他確定雲燁進門以後沒有看過木架子後面,身體都繃緊了,如同一頭將要發動的豹子。
“你院子裡最舒服的地方就是這根木槓子,恰好可以躺在上面看星星,我不找這裡坐,還找哪裡。光傻看星星不是年輕人的作風,最少有點零食才好,要不然該有一壺酒,當然這些都是猜測,最重要的是你不該煮豆子的時候放那麼多的香料,我聞見的。”
單鷹在腦袋上重重敲了一下,這才放鬆了身體,吁了口氣。
雲燁很擔心,他聽到自己對洪城說的話,就證明那晚他離自己並不遠,關係到自己的小命雲燁從來都不會馬虎,那晚上護衛們應該搜尋的很仔細了,沒想到他還能靠近自己,想想自己以前還教特種兵的那一套,後背的冷汗就往下流。
“你還想刺殺皇帝嗎?”雲燁開門見山,少年是一個人最魯莽,又是一個人最多疑的時期,他們藐視一切,又懷疑一切,還是直接了當的好。
“不殺了,我發過誓,只出手一次,那晚上樓上打盹的宦官很恐怖,我沒有把握在他手底下逃命,再加上你說的事情很有趣,我聽得入迷,就把出手的事情忘了。”
單鷹很坦誠,看得出,他在努力的博取雲燁的好感。
“你這個混蛋什麼時候開始打我妹妹的注意的,一個殺豬的窮光蛋,居然打官家小姐的主意,你也不嫌寒顫,你養得起嗎?到時候你殺豬,我妹子翻豬腸子?”
雲燁邊嚼蠶豆便問,把身份儘量的放在和他一致的地步上。
單鷹的臉漲得通紅,被人家問到心底裡最隱秘的地方,誰的臉色也不會好看,吭哧半天,跑回屋子裡,拿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