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你青史留名,已經可以預期了,不是以你魏王的身份,而是你李泰這個名字將萬古流傳,你想想,水輪機可以用來幹什麼?農婦們舂米是不是用的上?驢子拉磨是不是用的上?粉碎礦石是不是用上?不光是打鐵,青雀,延展性思維很重要,把他的全部功能發掘出來,格物一道你將會是第一人,到時候你將是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李泰的圓臉笑成了包子,還有些害羞,抓著雲燁的胳膊說:“燁子,你說得對極了,我們一起去看看水輪,你再仔細看看,百鍊鋼打製的中軸就是耐用,我昨晚去看了,還運轉的極為流暢,再有兩天,我就可以確定它是否可以大規模使用了。”
看著李泰期待的眼神,雲燁發現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似乎有點殘忍,堂堂的魏王千歲,每天吃著簡陋的剩飯,當別的王爺過著醉生夢死,酒池肉林般的生活時,他卻蹲在鐵匠房裡看鐵匠打鐵,一次又一次的面對失敗,依然死心不改。
這樣下去,魏王李泰遲早會成為聖人,哪怕他有各種各樣的毛病,只要再堅持二三十年,雲燁就可以用看神的眼光看他了。
“青雀,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不是一成不變的,由量變誘發質變,是一切事物發展的根本,所謂繩鋸木斷,水滴石穿就是此理。”雲燁很是語重心長,至少旁邊的老頭就認為這是很深的學問,凡是他們聽不懂的一定是好學問。
“我要你去陪我看水輪,不是要你唧唧歪歪的說一大堆屁話,趕緊的去瀑布。”
這句話的出現雲燁立刻覺得自己的同情心很無聊,這混蛋還需要在科學的道路上繼續磨練。
“這個,青雀啊,不用去看了,你的水輪機又塌了,就在剛才,你又可以接受一次教訓,離成功又近了一步,現在你去,只能看到水輪躺在水潭底部的樣子。‘李泰如同一匹屁股上中箭的馬,嚎叫著衝向了瀑布,他身後的侍衛急忙追了下去,嘴裡還不停的請求魏王殿下慢點。
今天上山的人很多,程夫人和牛夫人早在三天前就上了山,住在自家的小樓裡,輕易不見客,辛月這幾天就在山上陪兩位夫人遊覽玉山。
撐著傘在春雨裡漫遊實在是一種莫大的享受,長滿青苔的石板小路,彎彎曲曲逐漸被滿目的綠色吞沒,吞不沒的是那些彩色的油紙傘。
高髯的貴婦,梳著雙環的侍女,不時傳來的輕笑,讓玉山顯得更加春意盎然、還沒有上前見禮,就聽見有吱呀吱呀的牛車駛過,披著蓑衣的黃鼠志得意滿的跨坐在車轅上,吆一聲前面的黃牛,再回頭看看牛車裡坐著的妻子,英娘懷裡抱著一個襁褓,一個帶著虎頭帽子的小腦袋露在外面,這是他們新生的兒子,秀娘歪著腦袋看自己丑弟弟,不時地用錦帕擦一下弟弟流出來的口水,一輛牛車載滿了幸福。
見雲燁在路邊笑著看自己一家,黃鼠臉上一紅,從牛車上跳下來,給雲燁見禮。
“黃鼠給侯爺見禮了。”
一個多月沒見黃鼠似乎多了一些自信,少了些猥瑣,彎腰見禮也顯得矯健,書院的氣質也逐漸影響到了他,不再像以前一樣,幹什麼都像是在做賊,走路都遛著牆根。
“你不是前天才被吳王借到工地上去了麼,怎麼今日就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前幾天雲燁回來的時候,就聽說李恪要黃鼠去竇家的老宅子裡找藏寶的密室,難道事情辦完了?
“回侯爺的話,竇家的寶庫找到了,有三個,小的就用了倆時辰,一家子蠢人,把密室建在後花園的水池子底下,當別人看不出來,不知道是自己蠢,還是把天下人都當成傻瓜,密室建成以後,裝模做樣的在密室上建水池子,地勢那麼高,連進水,出水的獸頭都掛不了,就一個死水池,誰家的花園裡的池子不是過活水,弄個死水池子養蚊子呢。”
一提到自己的專業,黃鼠就一派宗師氣度,最後的一點猥瑣也不見蹤影,既然是專家,就需要有專家的自信,在書院見多了專家,他知道專家是怎麼樣子。
“嗯,不錯,好好在書院幹,將來用你的地方還多,這次的任務完成的不錯,你的薪水需要升一升,回頭就給管事的打招呼。”
黃鼠最喜歡聽這話,聽雲燁這麼一說,眼睛都笑沒了,弓著腰對雲燁說:“謝侯爺賞賜,只是李先生已經給小的漲了薪水,現在一個月兩貫錢呢,王爺也說小的事情辦得漂亮,特地賞了小的五十貫錢,李先生還給小的批了三天的假,趁著假期,這就全家去新豐看大舅爺。”
有新生的孩子,就要有禮物,雲燁從身上解下來一條珠串子,隨手拋給黃鼠對他說:“這是給孩子的見面禮,既然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