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比命還重,就當誰都要搶你的寶貝一樣,和乞丐手裡的幹餅,惡狗嘴裡的骨頭一樣。不過當雲燁看到嫋娜聘婷的辛月從屋子裡出來,就不由得心情大好,這是老子的骨頭,誰要搶就要誰的命。
洛陽住了三天,侯夫人特意邀請辛月去了一個富貴人家看他家特意種植的夏芍藥,其實就是夏牡丹,大唐的初年沒那麼多講究,統統叫芍藥。
別人家的芍藥都是四五月開放,只有他家的芍藥在六月盛開,據說有幾本花木可以一年開兩次,端是神奇,辛月一回來,就意猶未竟的纏著雲燁要牡丹,還說人家的那幾朵絳紫色的牡丹最配她,戴上之後一定很漂亮,辛月是一個很自律的女人從不纏著雲燁要這要那,這些天怎麼了?變脆弱了?
不過這也就是的的確確的雲家人的脾氣,高雅的學不來,一門心思的紮在實用上不回頭,眼看著再有一兩天花期已過,那些美麗的倩影就會化為汙泥,辛月就覺得可惜,認為與其讓它自然脫落,不如用來當頭花戴,雲家有一種藥水可以讓鮮花保持四五天不敗。
陪辛月一起去的小秋都和主人家暗示了幾次,種花的宋家就是裝著聽不懂,讓主僕二人很是難堪,既然從不張嘴的老婆開口了,雲燁認為老婆說的沒錯,就是搶也要搶回來。
喊管家,叫掌櫃,聽罷雲燁的敘述,錢通和白掌櫃就怒不可遏,女主人都說了非常想要那幾朵芍藥,準備拿回來用藥水泡了插頭上,那家主人就是個不懂事的,不知道趕緊剪下來給少夫人送過來插頭上,他家的花能插少夫人頭上是給足了他家面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沒見過這麼不懂事的,也不知道是怎麼把家業糊弄的那麼大。
管家還不熟悉洛陽的事,掌櫃的就首先發飆了,義憤填膺的大罵宋家沒眼色,光知道種芍藥,祖宗八輩把幾本破花看的比命還要重要,他這就親自去宋家摘花,把開得好看的全摘下來,好讓少夫人每天換著戴,也不至於讓那些芍藥明珠暗投。
辛月就在哪裡點著頭附和,還不停的鼓勵掌櫃的多摘些回來,那些黃色的,粉色的也好看。到時候和小牛老婆,程處默小妾每人都挑一些。
看著白掌櫃帶著幾個護衛殺氣騰騰的出了門,雲燁就說:“咱夫妻二人也算是絕配,你夫君我砍人家茶樹,我娘子就去摘人家名花,兩兩相映妙趣橫生,哈哈,實在妙極了,對了,老婆,你就不怕人家喊咱倆為採花大盜麼?”
辛月掩著嘴發笑說:“夫君是大名鼎鼎的長安三害,妾身這做妻子的名聲太好了也不行啊,這個世道講究的就是個夫唱婦隨。”
在辛月鼻子上扭一下,雲燁背過手看了一會石榴,見兩天沒見也沒有成熟的意思,就轉過頭來慢慢說:“你呀,不知道你這麼心急做什麼,家裡的事情將來還不是都要交到你手裡的,奶奶年紀大了,自從咱們成親,他老人家就不管家事了,還不是由著你折騰,現在早早的把洛陽的白掌櫃往死裡逼是何道理?”
辛月不自然的扭著手帕,把身子挨近雲燁說:“妾身才不是嫌棄奶奶管的事多,她老人家那麼疼我,家裡所有的東西遲早還不是都要交到我手裡的,妾身只是擔心落在了後面,再也不討你的喜歡了。”
雲燁愕然道:“落在誰後面,誰能搶在你前面?”
“夫君不知道,草原上的收益很大,運到關內的犍牛就有五百頭,夫君說的羊毛,他們也開始起運了,今年秋天就會有第一批羊毛運回來,書院的公輸先生已經在琢磨怎麼把羊毛紡成線,最後織成料子,在咱們出發前,公輸先生派人送來一小匹料子,現在還很粗糙,老先生說,只要繼續再探究下去,就一定會織出柔軟細膩的料子。
妾身孃家就是做絲綢生意的,妾身怎會不知道這裡面的利潤,更何況,羊毛除了運費和加工費用就不攤本錢,妾身算過了,這是一筆大財,將來會比家裡的收益都高。
還有那個該死的李安瀾,您給她鋪了一條撿金子的好門路,做的都是沒本錢的買賣,就妾身可憐,雲家莊子要名聲,長安城裡要名聲,只要對莊戶們不好一點,您就會生氣,奶奶也會生氣,您想想滿長安有誰家的僱工和莊戶拿那些工錢,這些都是要攤到本錢裡去的。
她們倆個倒好,一個滿世界撿勞力,給口飯吃就是積了大德,另一個乾脆就是帶著將士們做強盜,是沒本錢的買賣,妾身一個做正經生意的,哪裡能比得過她們。”
雲燁被辛月一通控訴,臉都成關公臉了,字字句句的在說雲燁就是一個負心郎,薄情漢,把好處全給了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家裡就留下正牌老婆一個人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