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辛月,雲燁胡亂找了一個藉口,把下午在河邊懷古的憂鬱掩蓋掉。
“這些殺才,錢元,雲三,還有護衛們是幹什麼吃的,連家主都護衛不好,要他們何用,妾身這就去處置這些沒用的,夫君受了委屈,先歇著,妾身去去就來。”
“算了,你又發瘋,有那功夫不如挑幾朵好看的牡丹戴頭上,好讓我心情好起來。”把辛月夾在胳膊底下就回了屋子。
屋子裡擺滿了牡丹,估計喜歡種花的宋家花園裡所有盛開的花都在這裡了,姚黃魏紫,異彩豐呈,每朵花都如碗口大小,豔麗非常,就是沒有香味,牡丹從來就沒有香味,只有一股子青草的味道。
辛月挑出一朵紫色的牡丹,讓雲燁給她插在高髯上,果然,花比人豔,人比花嬌。
辛月又跳了一朵大紅色的給雲燁插在耳後,說男人家最稱的就是大紅花,還把臉湊過來和雲燁貼在一起,作鴛鴦狀。
感受著辛月細膩的粉臉呢,聞著她身上馥郁的甜香,雲燁不由自主的在想:宋家一門老小,現在一定哭的活不成了吧。
(未完待續)
第五十節 傷離別
洛陽是大運河的中心地段,板渚無疑是運河上的明珠,守在通濟渠的頂端,南北貨物的中轉站,大唐建國只不過十餘年,這座小縣城就已經有了勃勃生機,操著不同口音的商賈在小小的縣城摩肩接踵,幾乎匯成了一片海洋。
河道里帆檣林立,無數穿著短褂子的挑夫,在長長的木跳板上穿梭不斷,這時候一定不會少了縣衙的收稅官員,碼頭上拿著水火棍,腰挎橫刀的就是,驗貨估值就在一瞬間。
程處默很奇怪雲燁為何舍近而求遠,明明直接去嵩陽縣就好,為何要繞遠路來到板渚,這樣一來路程足足遠了一倍。
想要問,卻被牛見虎攔住,哥倆使個眼色,就躲開雲燁嘀嘀咕咕起來,一個諄諄教誨,一個側耳傾聽,做恍然大悟狀。
日頭才爬到頭頂,雲燁就吩咐在板渚停留一天,也不住店,沒有一個能容納得下兩百多人的客棧,辭謝了板渚縣令邀請自己去縣衙居住的邀請,車隊一直來到黃河邊駐紮了下來。
雲燁只帶了單鷹和旺財,和辛月打了一個招呼就出了營寨,在辛月不解的目光中,在程處默,牛見虎熊熊的八卦火焰繚繞中,雲燁施施然的去了黃河上游。
黃河邊到處是圓潤的石頭,稜角全都被水流磨沒了,河邊的這座石山,也是如此,黃河水輕輕的拍擊著石頭的空隙,發出咕咕的響聲。
黃河的土腥味很重,夏日裡的河水有些渾濁,由於地處平原,河水流得緩慢,只是水面上不時出現的漩渦顯示著水面下的不平靜。
想起自己小時候光屁股在渾濁的黃河邊游泳,被母親揪回來狠揍的往事,雲燁就對這條河越發的親切了,揀一個薄薄的石片,順著水面扔出去,石頭不停地在水面跳躍,濺起了一連串的水花。
十一朵,雲燁很滿意,單鷹隨手撿起一個,在手上掂一掂,一掄胳膊,那顆石頭就飛了出去,不知道濺起了多少水花,扔完石頭,就抱著胳膊站在河邊,一派高手摸樣。
“小鷹,一會有船隊經過,我這裡有一封信,你幫我送到船上去。”雲燁掏出一封沒有餬口的信封遞給了單鷹。
“你在等誰?不像是等好人,莫非是你的情婦?送淫信這種勾當我可不幹。”單鷹給了雲燁不同的答案,見雲燁詫異,又說:“牛見虎的悄悄話,說得比別人大聲說話還要誇張,我想聽不見都不行。”
“這裡面的事情說不清楚,總之這不是什麼情信,是我對嶺南的一些安排,京城裡不好露面,正好在這裡安排一下,小屁孩想那麼多幹什麼,不幹,那就把我的寶刀還給我,我要剁石頭玩。”
單鷹的心都抽了一下,用那把刀殺人他都捨不得,更不要說剁石頭,一股貧賤少年萬事哀的情緒升上心頭,氣急敗壞的說:“好吧,好吧,我幫你送信,債務減掉一百貫。”
雲燁這下子就滿意了,這孩子終於學會了怎麼賺錢了。
旺財跑東跑西的在柔軟的沙灘上踩腳印子,聞聞帶著土腥味的黃河水打個響鼻,這水不合它胃口,又跑回雲燁身邊躲著單鷹。
一個巨大的船隊從上游順水而下,船頭掛著的飛鳳旗迎著風呼啦啦的響。雲燁站在河邊的巨石上背手而立,青衫也被風捲起,顯得瀟灑風流。
原以為自己這樣特殊的造型一定會被船上的李安瀾看見,誰知竟然無人理睬,船上的船伕還指指點點的,這些殺才嘴裡就不會有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