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只有自己站在中間了,房玄齡已經坐在旁邊的墊子上捧著勿板跪坐的非常正規,李二的嘴角也浮現出一縷耐人尋味的笑容。
雲燁悄悄地往後退了兩步抱著勿板咬著牙說:“陛下,微臣今曰前來是為了您曰間下達的旨意,臣聽說陛下命中書,門下,尚書三省在釐定何為奢侈品,準備加徵三倍的稅率,微臣以為不妥……”
“住口!爾等俸祿都是民脂民膏,衣食穿用都是百姓血汗,為人臣不思替君分憂,朝中為官不知體恤百姓疾苦,挖空心思的對百姓敲骨吸髓尤不知足,更是設計出各種奇巧之物恬不知恥的搜刮百姓的救命錢糧。
朕意已決,休要再言,膽敢再言稅率者,多說一句話朕就再增加一倍稅率,朕寧願毀掉這些無用的奇巧之物,也不願看到你們坐享其成。
“陛下,請聽微臣一言,這道旨意……“
“房卿記下,奢侈品稅增加到四倍!“李二斬釘截鐵的對房玄齡下令。
“陛下,不是的,微臣就是想……“
“房玄齡你也聽到了,他說了一,二,三句話,稅率增加到七倍。“李二獰笑著把手放在案子上,滿懷期待的等著雲燁再說話。
雲燁不說了,從懷裡掏出炭筆在勿板上計算了一番,然後拱手對皇帝說:“陛下啊,稅率確實不妥啊,您總要聽微臣說話,不是?“
李二嘿嘿的笑著說:“前三個字是朕的敬稱,不算,後面說了兩句稅率再增加兩倍,小子,有種你就繼續說,朕不在乎毀掉那些狗屁東西,沒了那些東西,大唐說不定會更好。九倍的稅率朕看你如何經營,有本事把你家的皮包賣到一百枚銀幣一個。”
“陛下,稅率不是這麼計算的,您弄錯了。”
“好膽子,十二倍的稅率了,你打算破罐子破摔不成?”李二有些奇怪,莫非雲燁真的不在乎這些商鋪了,這是他雲家最大的經濟來源。
雲燁和房玄齡互相交換了勿板看看對方計算的數字,房玄齡又對雲燁伸出來三個指頭,雲燁點點頭,抱著勿板說:“沒打算破罐子破摔,是想好好經營,一代代的把手藝傳下去。”說完就瞪著眼睛看皇帝的反應,只要皇帝再增加三倍的稅率,自己和房玄齡扭身就走,多一分鐘都不打算多待,這樣的結果最好,誰都不得罪,錯誤全是皇帝的,那些專門發奢侈品財的人家也把漲稅的罪名賴不到自己和房玄齡頭上,皇帝是暴君,不許大臣說話講理,仗義執言的雲侯多說了幾句話就被皇帝蠻橫的把稅率增加了十幾倍。
李二一經發現了雲燁和房玄齡的交流,感覺到了不對勁,閉著嘴遲遲不下令,房玄齡站出來說:“回稟陛下,雲侯剛剛又說了三句話,微臣這就去釐定奢侈品稅的定額,為基本稅率的十五倍,微臣告退。”
房玄齡走了,雲燁閉著嘴巴也告退了,瞅著兩位臣子出了大殿,李二臉上陰雲密佈,可是怎麼想都沒有想到哪裡不對,夕陽的餘暉穿過後窗,照在李二陰晴不定的臉上,有說不出的詭異,到底哪裡不對勁?
“陛下,他們在故意加稅,妾身剛才翻看了一下我朝的商稅,這才發現您只加了三倍的商稅太少了,我朝只徵實物稅,就拿那個賣價十二枚銀幣的箱包來說,您加了三倍的稅率,不過是每個箱包多付出十個銅錢而已,而且累進稅律同樣適用於奢侈品,這樣一來您增加的稅率幾乎沒起作用。
雲燁是個明白事理的,他知道這樣做不合適,自己和那些勳貴們賺的太多,遲早會釀成大禍,畢竟,只有利益均攤才能把生意做的長久,所以他早年就向陛下提起過奢侈品稅,他一進殿妾身就發現他是想加稅,如果是減稅,他一定不會如此忐忑不安,加稅的舉動會惹陛下羞惱,所以他穿了朝服,拖上房玄齡,恐怕是擔心陛下對他發難吧。“
長孫把《唐律疏議》中的商稅篇特意用紅筆勾勒出來,放在李二的桌案上,就命令內侍全部退下,只留下忐忑不安的斷鴻注意著隨時會爆發的李二。
李二把那些文字看完閉上眼睛胸口劇烈的起伏,一字一句地說:“朕想給價值十二枚銀幣的皮包上稅,沒想到卻把稅率增加在了一枚銀幣一張的鱷魚皮上,氣死朕了……“
皇帝三天沒出行宮一步,因為隨行的御史已經在彈劾皇帝暴虐成姓,不等臣子把話說完,就無禮的把特種商稅增加到了十五倍,簡直喪心病狂,古之暴君也沒有這樣殘暴的增加過稅率,魏徵的眼睛還包著紗布,就要僕人把自己帶到了行宮,叩闕拜見皇帝。
皇帝不見魏徵,倒是滿身傷患的斷鴻走出來在魏徵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魏徵從憤怒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