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雲燁聽到了人的聲音,沒有錯,的確是人的聲音,一個悲憤的聲音在向上天控訴,“老天啊,我竇家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你如此的仇視,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讓我一次次的看到希望,你卻一次次的讓我含恨而歸,為什麼?“絕望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瘋狂,這個聲音如此的熟悉,除了竇燕山,沒人能發出這樣的悲鳴。
隊伍裡有無數的探子,竇燕山還能活著跑到這裡,這傢伙還真是命大。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和山洪作鬥爭的,雲燁很想知道。
一棵大樹飄了下來,是一棵很大的樹,看它粗壯的樹幹,不長個幾百年是長不成這樣子的。
竇燕山跨坐在樹幹上,手裡拿著一把橫刀,胡亂的砍著四周,後半截樹幹上趴著一個人,肩背上還有兩支箭插在那,看不出是死是活。
竇燕山發現了瀑布,拖著那個受傷的人就向對面游去,他的水性很好,很快就到了那片沙灘,沒有停留,背上傷者就爬上了平臺,然後就回頭看著他棲身的那棵大樹隨著水流,一頭栽下瀑布。
(未完待續)
第十六節 屠龍
竇燕山看到了那條嘴一張一合的大魚,一刀就把大魚的腦袋剁了下來,急不可耐的用手撕下一條帶著魚鱗的魚肉就要往嘴裡送,管家的呻吟聲打斷了他進食的動作,稍一猶豫,還是把那條魚肉,送進管家的嘴裡。
見管家已經能夠慢慢吃東西了,他的優雅姿態似乎又回來了,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刀子,開始慢慢地剖魚,小心的把魚肉,魚骨,魚皮一一分開,用小刀子給管家喂一口,然後自己再吃一口,老管家流著淚大口的吃魚,只覺得自己這輩子活的值了,這個時候,就是親兒子也未必有這樣的舉動。
“少爺,你多吃些,積攢些力氣,好走出這座野人山,老奴怕是不行了,不能再拖累少爺了。”
“山叔,我是你看著長大的,如今,我就剩下你一個親人了,長安城裡的那些蛆蟲,他們不配姓竇,這一次是我被金礦迷昏了頭,有了錢,就想著招兵買馬,忽視了裡面存在的危險,李家皇帝日思夜想的要殺死我,豈能容我大肆的招攬五湖四海的英雄而無動於衷。是我的錯,把一個好好地復興機會斷送了。
你一定要好起來,我就是背,也要把你背出野人山,我剛才看了一下,你的傷不重,再休息一會,我替你拔箭,我們離得遠,這兩支箭沒多少力道,只是刺破皮肉而已。
我竇燕山現在幾乎一無所有,只有我們主僕相依為命,所以,我不會允許你死去,你要好好活著,將來還要給我帶兒子,孫子,賊老天總是和我作對,我們不能軟弱,也不能退縮,披荊斬棘之後,總會有我們的好日子過。“管家流著淚笑著點頭,少爺只不過是運氣不好,智慧不缺,老天爺不給他機會而已,管家對自己的主子有絕對的信心。
竇燕山把魚身上最肥美的部分,全部餵給了管家,自己艱難的嚼著魚骨,一條兩斤重的魚,實在是不夠兩個飢餓的大男人吃的。
倆個人躺了一會,竇燕山把一截竹棍塞到管家嘴裡,又從自己的內衣上撕下兩大塊乾淨些的布片,笑著對管家說:“山叔,你忍著些,我這就把箭起出來,咱們的火摺子都溼了,點不了火,要不然用火把傷口炙一下,會好得多。”
管家忍著疼痛對竇燕山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竇燕山抓住箭桿右手用力往外一拔,箭就出來了,還帶著一蓬鮮血,竇燕山趕緊把手裡的布條緊緊按在傷口上,大聲的喊著要管家撐住,過好久,管家嘴裡的細竹棍掉了出來,臉色煞白,顫抖著對竇燕山說:“少爺,再來,一口氣把剩下的那支箭一起取出來,時間久了,老奴受的罪更大。”
竇燕山點點頭,見血流的不那麼急了,就鬆開手,又抓住另外的那支箭在管家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把箭拔出來,然後用布條緊緊地綁好,這才長鬆了一口氣,疲憊至極的主僕二人互相依偎著在泥水裡沉沉睡去。
雲燁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見兩個人不動了,就準備冒險游過去,殺掉他們,在這個環境裡,如果不先動手,到時候死的一定是自己,竇燕山文武雙修,絕對不是自己一個半瓶子水的人能比擬的。
刀子,標槍準備齊全,腰裡拴好絲線,如果有意外,還可以拽著絲線游回來,剛剛下水,遊了兩下,又趕緊游回來,屁股中箭一般竄到沙灘上,還一巴掌把旺財四處張望的腦袋抽的低下來,不是雲燁不想去殺竇燕山而是上游留下來一截枯木一樣的東西。
雲燁太熟悉了,那條鱷魚走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