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不能睡,也不敢睡,必須找一個安全的棲身之所才能沒有顧慮的睡一覺,繞著小湖泊走了半圈,雲燁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簡直就是一座天然的牢獄,唯一的入口就是那條湍急的河流,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條瀑布,不知道對面的是什麼情況,就雲燁的看來,也不必報太大的希望。
爬上來的這面是向陽面,向陽這個概念也只是相對的,峽谷裡一天見不到多長時間的太陽。
有一片凹進去的平臺,勉強能夠遮擋一下風雨,看看自己已經被水泡的發白的手掌,苦笑一下,完美的逃跑計劃,總會出現紕漏,後世的探險規則之一就是沿著河流走,就會進入文明世界,雲燁忘記了現在是古代,不是有著六十億人口的後世,只要能立腳的地方就會有人,現在看到人的機率太低了。
整個南詔都不會有一百萬人,在數量上,可能連熊貓都比不上,搖搖頭,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趕走砍下一根小竹子當掃帚用,將裡面亂七八糟的枯葉,還有鳥糞統統清掃出去,再鋪上兩張毯子,這就是自己臨時的家,現在不能考慮更多的事情,趕緊恢復體力才是當務之急。
把絲線密密麻麻的繃在洞口,告誡旺財不許碰這些絲線,它吃過絲線的虧,所以現在絕對不會靠近絲線兩尺之內。
看到包袱裡的食物,雲燁的心情就變壞,這些糧食都是探戈一點點從她的子民家裡收集來的,為了儲存糧食,雲燁整整餓了兩天,就以野菜,蘑菇度日。
看著琳琅滿目的包袱,雲燁的淚水就止不住的流,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欠別人一條命,欠錢可以賴,欠情可以還,可是生命對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用了就沒了,這個包袱太沉重了。
米被炒熟了,雲燁胡亂的往嘴裡塞幾口,又給旺財吃了一把,然後就收起來,枕著旺財的肚皮進入夢中。
第二天雲燁被山谷裡陰冷的潮氣弄醒,見旺財不耐煩的在臺子上轉來轉去,就解開絲線,把旺財放了出去,自己也下到河邊,掬起清水洗漱了一下,河水散亂的倒映著雲燁扭曲的身影,這一刻或許才是雲燁的真實寫照,他從來都是一個心理扭曲的人。
在沒有找到出路之前,儲備足夠的食物才是生存之道,炒米不敢再浪費了,哪怕旺財撒嬌也不能再給了。
砍一棵竹子,破成兩半,打掉所有的竹節,合在一起綁上繩子做成一根竹管,然後再砍下來一截,破成網狀,套在竹管的末端,一個簡單的抓魚陷阱就做好了,小心翼翼的把竹管用石頭壓在瀑布頂端,讓湍急的水流從竹管裡灌進去,然後從尾端的竹網流出,假如有魚經過進水口,會被吸進竹管,最後掉在竹網裡,簡單而有效,這樣的陷阱雲燁做了三個。
砍一根趁手的竹子,做成竹矛,又砍了幾節短的,把最前面的一截竹管削開一個口子,灌滿沙子,讓它的重心靠前,投擲了幾次,很不錯的標槍,就是準頭差點。
回到沙灘,旺財用嘴拱過來一個圓乎乎的東西,鵝蛋?這裡有鵝蛋?不過看到旺財粘糊糊的嘴就知道,這傢伙已經吃過了,這顆蛋是給雲燁留的。
沒有白疼這傢伙,雲燁掏出手帕,把它滿嘴的蛋液擦乾淨,才準備收拾這顆蛋,能不吃生的,就不吃生的,找了一個薄薄的石片,放在火上烤熱,準備煎蛋吃。
磕了一下,沒破,又磕了一下還是沒破,雲燁抓抓腦袋,這顆蛋怎麼會如此的結實?又重重的磕了一下,才磕破蛋,看到蛋液在石板上凝固,滿心歡喜,折了兩根細竹子當筷子,在蛋黃就要凝固的時候,雲燁把石板移開,嘴湊在蛋黃上一吸,滿嘴的蛋液讓雲燁幸福的都快哭了,雖然有點腥,在野外,這些小細節就不要太在意了。
當太陽出現在頭頂的時候,雲燁終於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東西的蛋了,一條不算尾巴都有兩米長的鱷魚在沙灘上發瘋,尾巴把沙子撥的漫天飛舞,張著大嘴四處尋找偷蛋賊,就連那叢竹子都不放過,大嘴把人腿粗的竹子一口就咬斷,身子還翻轉兩下,直到把竹子徹底弄斷,才罷休。
雲燁小心的趴在平臺上看地上到處肆虐的鱷魚,旺財躲得遠遠地,連最喜歡的響鼻都不打,無辜的像個聖人。
蛋自己也吃了,當然不能怪旺財,問題是現在下面有一個要命的禍害,怎麼才能把它趕走?
和鱷魚搏鬥這種事情雲燁從來都不去想,要是腦子發熱想做個屠龍英雄,去招惹那個殺星,估計成為一堆鱷魚糞便的可能性很大,竹子做的武器還不是鱷魚的對手。
鱷魚的大嘴扯下來一根白藤,這東西的韌性很強,指頭粗的一根足以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