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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食運回來,笑的滿臉皺紋的無舌親自到每艘船去看,大熱天的下到每個船艙檢查,至於今晚的飯不用給他準備了,因為他在每艘船上都要抓一把穀子搓掉皮放嘴裡吃,等他嘗完糧食,估計也就吃飽了。
船艙不是一個放糧食的好地方,泡了水,一切都會完蛋,再加上嶺南的雨季就要到來,必須趕在雨季來臨之前離開這裡,乘著海洋上刮來的東南季風沿著海岸線緩緩航行,環繞半個大唐把糧食送到山東。再由陸路運送到薊州,沿著大運河送到長安。
走遠路必然不會平安,這趟航行早就在孫仁師的安排下,進行了周密的安排。
想想都悲哀,如此重要的物資運輸,滿朝的文官武將都似乎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任由一群年輕人瞎折騰,無舌的密奏如同石沉大海,不知道長安發生了什麼事,帝國的眼睛都盯在草原上,對遙遠的南方,他們都選擇了遺忘。
不是自己的不心疼,甚至有些怨憤,李二從他們的手裡硬生生的掏走了六成利潤,雖然有張亮這塊遮羞布,怎麼也遮不住皇家打壓門閥成長的事實。
“運回來,一定運回來!”李二簡短的書信讓雲燁感受到了他承受的巨大壓力,李二大概是派不出一位得力的大臣來處理這件事了,從前來的效命的水軍那裡就知道,給的船唯恐不大,派的官員唯恐不年輕,給那些年輕校尉的補給唯恐不少,朝堂上下都在透過這種法子向李二表達自己的不滿。
李二在登基之時,就和自己的手下立下了共富貴,不相棄的誓言,非謀反不用大辟,李二這幾年執行的很好,不斷地賞賜造就了一個新的利益階層,可是有階層就會有自己的利益,有些甚至是和國家利益相悖的。
可憐的馬周甚至到現在都以為自己的見解被皇帝婉轉的接受了,卻不知這是李二在利用他向那些貪得無厭的貴族豪門釋放一個訊號,那就是希望他們收斂,結果並不好,馬周成了萬人唾罵的人物,這可是皇帝親自贊許的人物,被糟蹋到如此地步,就是已經不顧皇帝的臉面了。
這一回,長孫無忌都站在了他的對立面,讓孤絕的皇帝憤怒到了極限。
雲燁流落嶺南,給了他一線希望,或許這個孩子,能夠給自己一個突圍的機會,竇燕山的奇妙出現,讓皇帝幾乎以為這是上天在幫助自己,否則沒辦法解釋這其中的關聯。
李二深思熟慮之後沒有給雲燁再下第二道旨意,而是以家信的形式寫了幾個字,他相信雲燁會理解他的苦衷,會竭力把糧食運回來。
長安的國庫被以各種無法拒絕的理由掏的乾乾儘儘,如今,李二在賭,賭雲燁可以把財貨都帶回來,救濟一下貧瘠的國庫。
長孫的來信就溫婉了很多,只是要雲燁竭盡全力平安歸來,沒有提糧食和財寶,一個字都沒提,可是雲燁卻能從字裡行間裡看到著火一樣的急躁。
辛月的來信簡單明瞭,什麼都沒說,只有雲寶寶雲壽的掌印和腳印。小小的印記,讓雲燁淚如雨下,皇帝的信,和皇后的信立刻就被拋到一邊,對著陽光仔細的審視,這是人世間最美的圖案。
“這是壽兒的腳印和手印?‘李安瀾接過信紙,拿手比量一下說:“手腳沒有容兒的大,辛月是怎麼養孩子的,關中好地方養的孩子,還不如我在發配之地養的孩子強壯。“說完就把兒子舉到雲燁面前顯擺,接過兒子,抬起兒子的胖胳膊,看看腋下,再掰開孩子的屁股看看有沒有面板損傷,嶺南的潮溼悶熱,對孩子的面板傷害很大,尤其是那些面板褶皺的地方,很容易潰爛,稍不注意就會淹著,沒有爽身粉,只有勤看,勤洗澡。
“都是我的骨血,也都是我的命,好好長大,你去京城的時候一定要把孩子帶上,奶奶一直唸叨著要見見自己的大孫子,這事不敢耽擱,奶奶的年歲大了,我這次出事,說不定會對他老人家造成很嚴重的打擊。“
(未完待續)
第四十一節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
李安瀾笑著答應,又撿起桌子上的兩封信看了看說:“既然如此重要的公務在身,你為何會說起家事?戰國時期名將趙奢每回領了公務,就絕對不再過問家事,你就不能學學人家?”
雲燁點點頭,表示受教,然後就把李安瀾推出門,對她說:“我父子要好好研究一下大軍行進的路線,從現在起,你不許見我,十年之後你我有緣再見。“說完就把門關的死死地,李安瀾在外面咚咚的踹了好幾腳,見沒人給她開門,只好悻悻的離去。
“兒子,你老子我最討厭這種逼人上進的女人,今天你老子要是成了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