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只會更窮,人和猴子沒區別,我家又不販人肉。”
一聽就是一個狠人,雲燁喜歡,他對那裡的人沒一點好感,從懷裡掏出一顆珍珠,龍眼大小,放在放在海邊,笑著說:“採珠女聽說過麼?”
孫仁師盯著珠子搖搖頭。
“這顆珠子就是採珠女採上來的,我家掌櫃用了一袋子糖換的,一斤的那種。”雲燁隨手比劃一下糖袋子的大小。
又從懷裡掏出一塊翠綠的碧玉,那裡面彷彿在淌水,孫仁師沒見過,憑直覺認為這一定是好東西。
“這東西可虧大了,我家掌櫃的現在還內疚的不行,認為給家裡造成了損失,他拿了十五口鐵鍋才換回來一車這東西,覺得林子裡野人騙了他。”
“我家廚娘現在用材火都不喜歡用那些沒香味的木頭,認為做出來的飯不好吃,長安城裡死貴死貴的香料,在這裡就是當柴火的命,老孫,你覺得還有必要找僚人要他們的那點糧食?海灣那邊,糧食一年種三季,多的吃不完,好多都爛在地裡沒人收。
光一個林邑小國產的的糧食,快抵得上大唐了!“孫仁師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暴跳如雷:“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未完待續)
第三十五節 雲燁的威脅
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套用大唐本地話就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孫仁師認為自己的拳頭不小,堅硬程度堪比花崗岩,三十歲的年紀正是野心蓬勃的時候,再加上雲燁不停地拿財寶誘惑,他就堅持認為,好東西都該是大唐的,好的土地也該是大唐的,憑什麼大唐的勤勞百姓整天忙碌也吃不飽肚子,那些懶漢卻能隨便撒一把種子,等上個幾十天就能收穫?天理何在?
他認為自己可以扭轉這種不公平,身體力行,是大唐將軍們最大的特色,恨不能一天就整頓好軍務,明日就開始向這種不公平開戰。
急火火的走了,他已經等不及要發財……李安瀾端著一壺茶掀開簾子走進來,發現雲燁閉著眼睛,手在桌子上輕輕地彈動,正要說話,雲燁搖搖手說:“安瀾,不要打攪我,讓我安靜一會,心裡很亂,非常的亂,這團麻理不出來,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李安瀾放下茶壺,卻沒走,昏暗的屋子裡只能影影綽綽的看見兩個人影,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依靠在柱子上。
天完全黑了,雲燁依然從自己的世界裡走不出來,在那個世界裡,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兵器在碰撞,在嘶鳴,在嗜血,血一樣的天空下,只有殺戮。一會兒是老程,一會兒是老牛,最後變成了孫仁師,牙齒上沾著血,在咆哮,在控訴。
殺人者真的有理麼?敵人,什麼叫敵人?對自己不利的就是敵人,這是老牛教給自己的,兩小兒辨日,誰的是正確地?都不正確啊,兩條路都不是正確的路,竇燕山死了,卻在雲燁的心裡復活了,自己現在乾的事情和竇燕山乾的有什麼不同?兩百人死在手裡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老牛殺了人,現在還不能釋懷,自己殺了人,卻需要依靠更大的強權來保護,還找了可笑的藉口來掩飾,可憐的……孫仁師的大吼把自己從無邊的血海里撈出來,溼淋淋的扔在岸邊,一口一口的嘔吐著吞進肚子裡的鮮血,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暴戾?難道說我骨子裡就是一個嗜血的人?
“安瀾,我該下十八層地獄。”
李安瀾從後面抱住雲燁的頭,連連說:“不會的,不會的,你是好人,要下地獄,也該我下,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為了我的野心,你不會殺人,一個都不會殺。”
“別胡說,我們點著了火,被火燒了,就該忍著,想要得到,不付出不可能,我發現我還是最適合做一個紈絝,領口上插著扇子,手裡牽著惡犬,帶著兩個惡奴,劉進寶那樣的,在長安街頭調戲一下美麗的女子,欺負一下賣菜的老農,如果再強搶兩個美女回家,就完美了。”
“不行的,哥哥,你會被長安的百姓打死,打不死也會被魏徵那樣的官員送官,最後會被髮配八千里,還得來到嶺南來禍禍土人。”
“你說我就是一個禍害?走哪都是?好好地一個孫仁師和我待了一個時辰,就變成了另一個洪城,你知道麼,軍隊有組織的殺人,效率遠遠不是三千烏合之眾能比擬的,孫仁師隨便找個藉口,哪怕是自己家的一頭母驢失蹤,都會殺進別的小國家去找,當然,最後的結果就是母驢沒找到,他從人家牽回好幾百頭水牛。說不定會把人家國王的肚子破開找找自家母驢的下落,嶺南想要安定,等周邊的小國家都被搬空以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