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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呢?” 孔堅緩了好一陣兒才清醒過來,他看著藍晉開臉上的血已經漸漸凝固,結成暗黑的一大片血痂。孔堅說:“老藍不能死,咱們得救他。” “老米的閨女要是找我們來怎麼辦啊?”老劉問。

“都殺了爹了,女兒也別留了。”孔堅說,“這個女孩,讓她活著,還不如讓她死掉。她媽媽被她爸爸殺了,她男朋友被她爸爸削掉了臉,她爸爸又死在我們手裡。你說,她能不和我們拼命嗎?與其這樣,不如一了百了。我這也是為她好。這些事情,她永遠都不應該知道。” “你不會讓我去幹這件事情吧?”老劉哆嗦著問。 “你不幹誰幹啊?反正你身上已經有人命了,被抓住的話,一條命是死,兩條命也是死。你聽我的話,還有活路。否則我們全完蛋。你聞聞,你現在身上有味道沒有?” 老劉的鼻子裡全是血腥的味道。孔堅提醒他,他才想起聞聞自己的身體,這一聞,一股惡臭從衣服底下飄出來。孔堅給他吃的藥,越是用力氣,越是作用大。老劉慌了,“撲通”一聲跪在孔堅面前:“孔哥,你可不能讓我死啊,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我要是死了可怎麼辦啊?” 孔堅笑眯眯地對他說:“只要你聽話,就不會死。去吧,讓那個漂亮女孩消失吧,挺可惜的,但也沒辦法。”

老劉走了。孔堅把米八月和藍晉開拖到屋子裡,說是屋子,其實只不過是四面用磚頭砌起牆來,再在頂上加了蓋的棚子,四面都露風。他把那半張臉皮在藍晉開面部比畫了半天,卻無法粘上去。時間過得太久,藍晉開的臉皮已經縮小了,像一張撕下的面膜。孔堅弄了半天,也無法讓藍晉開復原,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他看到糊頂棚和牆壁的舊報紙,就搭著磚頭撕了下來,想著怎麼才能把它貼到藍晉開的半張臉上去。 他開始清點他能找到的所有東西。藍晉開兜裡有個打火機,錢包裡還有幾百塊錢。院子裡有些枯枝,是住戶原來留下來的柴火。另外,還有一個破鐵鍋,鐵鍋裡有半鍋剩飯嘎巴,已經發黴了,一看就是吃完最後一頓飯沒洗,就扔了。另外,孔堅還在牆角撿到了半本美人掛曆。

孔堅到外面的臭水溝裡舀了點水,又用打火機點了柴火,慢慢地熬那點剩飯。漸漸地,剩飯被熬化了,一股餿臭之氣洋溢在屋子中。孔堅把那些報紙比著藍晉開的臉撕成同樣的形狀,把剩飯湯倒上去,最上面蓋上掛曆紙,放在外面晾乾,這堆東西就變成了硬紙殼。

天已經快亮了,孔堅開始了他最後一道工序。他用燒過的木頭棍在紙殼上畫眼睛和眉毛,用藍晉開身上的血畫了嘴唇。他從來沒有畫過畫,只能做到左右勻稱、銜接得上,至於相似,就是照著藍晉開的臉也畫得不像。最後,他失去了耐心,把那張紙殼在藍晉開臉上比了又比,決定就這樣湊合了。 他伸手去撕藍晉開臉上剛結好的血痂,動作麻利迅速,然後猛地把紙板糊在了藍晉開的臉上。藍晉開被疼醒了,殺豬般地慘叫起來。

“別喊了。”孔堅輕聲說,“要是把人招來,大家會被嚇暈過去的。” 老劉趕到米臻家樓下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孔堅帶他去的那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個車都不容易找。他走了很遠,才找到公路,順著公路向城裡的方向走。身上的味道越來越重,他覺得胸口也開始發悶,可他不敢停。他一定得在天亮之前殺了米臻。他心裡不停地在暗叫倒黴,本來就是想去打孔堅一頓,可怎麼也沒想到會被捲到一場殺人案中。要是在半天前,他是怎麼也想象不到這樣的場面的。他暗下決心,要是能渡過這一劫,他一定要去拜佛。有口飯吃就行了,還掙個屁錢啊。 老劉看到了一輛小汽車。他開始覺得自己的運氣好起來。 他站在馬路正中間,汽車本想繞過他去,可他卻跳了一步,仍然攔住了車頭。

孔堅畫臉的手藝(2)

司機已經哆嗦得握不住方向盤了:“饒命啊鬼大哥,我沒做過什麼壞事,冤有頭債有主,誰害死你你去找誰吧。” 老劉拉開車門坐進去,說:“我不是鬼。我只是迷路了。我要進城,可是我沒錢。你要想拉我就走,不想拉我你就下車,我自己開。” 司機想了想,還是把車開走了。 一路上,老劉都在盤算怎麼殺米臻。他知道米臻住在很高的樓上,樓下面有保安,自己要是坐電梯上去,就算躲過了保安,也太顯眼。萬一有人碰上呢?自己這副尊容,會給別人留下深刻印象的。 他決定放火,先把“米兒香香”燒了再說。米臻要是看見了,準會下來,除非她睡得特別死。 米臻沒有睡覺。這個女孩不知道大難將至,還在可憐兮兮地等藍晉開的訊息。她穿著爸爸給她的白睡袍,在鏡子前照了又照,的確是非常漂亮。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天使。可是,藍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