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說話啊?死硬死硬的。我估計現在你們院子的鄰居已經去叫警察了,恐怕還有新聞記者吧,你很快就要出大名了。關鍵是,要不是你藏著那麼個乾巴女人,我們幾個也不至於弄得這麼狼狽。現在咱們誰都說不清楚了。”他哈哈大笑起來,一個一個胡嚕這幾個人的腦袋,“咱們說不清楚了,怎麼辦啊?”
米八月咬著嘴唇,還是不吭聲。 老劉是完全被嚇破了膽,米八月則在強忍著憤怒。藍晉開想,看孔堅的表現和言語,說明這個人才是真正崩潰了。他已經忘了自己當初要實施這些行動的目的——是為了米臻,或者只是為了內心的平衡?事情發展得太出乎意料,超出了這個毛頭小夥子的承受能力,他現在可能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藍晉開在等機會,他相信這個機會快要來了。 米八月的沉默似乎在激怒孔堅,他繞著米八月轉圈,問道:“你跟大夥兒解釋解釋啊,你他媽倒是說啊!” 藍晉開開始在旁邊幫腔:“老米,你就說話吧。小孔對你家閨女一直是心懷仰慕。你現在搞得這麼變態,讓他以後怎麼和你家女兒好啊?” “別啊。”孔堅沒看到米八月的拳頭緊緊地攥著,還繼續在那兒白活,“藍先生,米臻不是你的老婆嗎?你都給她買房了,讓出來不可惜嗎?”
“不可惜不可惜。朋友是手足,老婆是衣服。衣服可以有很多件,手足可是有限的。小孔只要你高興,我什麼都能給你。”藍晉開說,“米臻那姑娘可真好,不僅漂亮,而且純潔,和你小孔才是最般配的。以前沒看出來,今天終於看出來了。” 所有的人都認為藍晉開是為了活命在討好孔堅,不惜出賣米臻,其實,他是想讓米八月趕緊動手。真打起來,孔堅未必是對手。把孔堅制住了,能怎麼摧殘就怎麼摧殘,還可以把那個藥的來龍去脈給問出來,大不了孔堅也不想活了,那大家同歸於盡好了。 孔堅滿意地點點頭,對藍晉開說:“這樣才是老闆的胸懷嘛。君子不能奪人之美,我也就是圖個新鮮,等我享受一下,還是要把米臻還給你的。我可不想管這個殺妻藏屍的人叫爸爸,還是藍先生你叫吧。” 孔堅覺得自己的回答很幽默,說完就又笑了起來。藍晉開聽見米八月的喉嚨裡發出了低沉的吼聲,這個老頭這回是真的失去控制了。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一頭向孔堅頂了過去。米八月看起來很瘦,可藍晉開知道他很有勁。孔堅完全沒有防備,一下子被頂得向後退了好幾步。接著米八月就撲了過去,雙手緊緊掐住孔堅的脖子,嘴裡“嗷嗷”地嚎叫著。米八月掐人的手法很純熟,他這樣掐死過他的老婆,現在只是再把動作重複一下而已。 孔堅的腿不停地向空中踹著,但掙扎是徒勞的。米八月爆發出了令人難以相信的力氣,讓藍晉開和老劉目瞪口呆。 這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意識到,孔堅不能死。孔堅死了,就等於大夥全死定了。他們向米八月衝過去。老劉手快,彈簧刀猛地插到了米八月的肋骨上。 米八月沒有鬆手,只是停止了繼續加力。藍晉開趕緊去扒他的手,扒了好半天,才把米八月的雙手從孔堅脖子上拿開。孔堅緩過氣來,大聲咳嗽著,嘴角上全是白沫。 藍晉開看著米八月,他的眼睛還睜著,血已經從嘴角流出來,估計老劉這一刀是扎到了肺。 老劉用目光詢問藍晉開,這刀子是不是要拔出來。如果拔出,血就會噴出來,米八月就活不成了。 藍晉開示意老劉住手,自己站起來,用腳去踩刀柄。他聽到了刀子穿破內臟的聲音,米八月疼得歪了嘴。 “說點什麼吧,岳父。”藍晉開勸說道。 “米臻的媽媽是滑冰的。”米八月說話了。 幾個人都愣住了。
米八月的命和藍晉開的臉(2)
“她實際上是姓楊的,她媽媽跟我說的。”米八月正在失去生命,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藍晉開好奇地俯身過去:“你是說米臻和滑冰隊有關係?” 米八月眨了下眼睛,示意藍晉開湊過來。藍晉開的臉幾乎已經湊到米八月的嘴邊了,米八月說:“米臻的媽媽和滑冰隊姓楊的好,我殺了米臻的媽媽。” 孔堅停止了咳嗽,顯然也被這個故事吸引了。 沒人看見米八月什麼時候已經把刀子拔了出來,他突然揪住藍晉開的頭髮,狠狠地衝藍晉開的臉砍下來。 藍晉開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他本能地往後掙扎了一下,眼前就是一片血紅。 老劉和孔堅同時大叫起來,半張臉皮從藍晉開臉上飄了下來,輕輕地落到了孔堅的臉上。
孔堅畫臉的手藝(1)
米八月死了,躺在院子的中央。藍晉開疼得暈了過去。孔堅坐在地上,手裡拿著藍晉開的半張臉皮。老劉把米八月手中的刀摳出來,帶著哭腔問:“怎麼辦啊孔哥?這刀子都捲刃了,誰能想到還能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