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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同的容貌,她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謝混就是曾經在山洞裡擁她熱烈激吻的那個人。

想到那一晚的抵死纏綿,心裡突然像有把刀,無聲的插進去,痛的幾欲窒息。她早該想到的,飛餓撲火的愛上這種人,是多蠢的決定,明明看見火舌張狂,卻還要義無返顧撲上去。

一切不會盡如你意。原來因果報應,來的如此及時。

這麼想著,謝混已經從陰暗處漫步行到眼前,目光陰鬱:“害怕了?你要是後悔的話,現在就逃,或許還來得及。”

君羽微微一愣,晃了晃身體,站穩了緩緩笑道:“為什麼要逃?以你的身手,我能逃的了嗎?”

謝混眉尖微挑,眼裡露出幾分讚許。他漫不經心地走近,猛地捉住她手腕,一把拉到懷裡。君羽被他箍的動彈不得,只能瞪大眼睛,胸口劇烈起起伏。

謝混一手用拇指推開刀鞘,將匕尖對準她的下顎,輕輕抬了起來。君羽垂下眼簾,感覺心快跳出了嗓子眼。冰涼匕首貼在脖頸上,只要稍稍朝內一切,她這條命就完了。

合上眼,靜靜等待著那一刻的來臨,事到如今,她已經不奢求他的諒解,既然所有的誤會就是上天註定的劫數,那麼任憑真相被隔絕在咫尺之外,永遠也進不來。

這短短一瞬,漫長的猶如永無盡頭的黑夜。

時間倏忽倒流,想起那夜他熾熱纏繞的舌尖,在她頸間放肆的遊移,混著龍涎香淡淡的味道,一寸一寸,不依不饒。可僅僅是幾個月過去,居然就替代成了冰冷的匕首,真是莫大的諷刺。

分明顯感到懷裡人的恐懼,謝混卻不著急,纖秀白皙的手握著刀柄,在她咽喉部位上下移動,每滑過一分,都清晰地察覺到肌膚在微微顫慄。

溫熱的鼻息噴薄在脖間,像是指尖輕柔地撫摩,撩撥著心底最敏感的那一根神經。

君羽的身體已經繃到了極限,也不知是不是害怕的緣故,連唇齒都在打顫。她揚起臉,正對上謝混烏黑的眸子,那雙眼睛冰冷絕豔,比女子還美上幾分。像是深邃的漩渦,讓人不由自主淪陷在那片濃郁的黑裡。

君羽拔開視線,斬釘截鐵地說:“還愣著幹什麼?動手吧!”

一滴淚悄然滑出眼角,緩緩淌過臉龐。謝混手指一動,陰鷙的光閃過雙眼,帶著凌厲風聲,毫不猶豫地割了下去。

手起刀落,一縷青絲飄然割斷,晃晃悠悠墜到肩頭。

君羽分明感到脖根的寒涼,卻感覺不到疼痛。疑惑地睜開眼,只見謝混逸態閒疏地握著刀,正在吹刃上的髮絲,他看了半天,隨後兩指一轉,將匕首收回鞘中。

“吹刃斷髮,果然是把好刀。”

“你……”君羽氣憤地瞪著他,突然有種被戲弄的覺悟。

謝混眼波一斜,笑意在稜角分明的唇邊綻開。他伸手勾住她的下巴,低聲呢喃道:“你想死,沒那麼容易,這世上我一天不准你死,你就得活一天,懂嗎?”

作者有話要說:女配終於被我炮灰了~~~啊呵呵呵呵

寒波不溯流(下)

君羽望著他,疑惑地問∶“你不相信袁錦衣是我殺的?”

謝混撿起她肩上的斷髮,握在手裡捋了捋,收到袖中說:“你當我是傻子麼?塔頂的圍欄足有半人高,你們兩個身量相當,一個把另個推下去,恐怕沒那麼容易。再說她威逼公主在先,就算活著,按律也是滅九族的大罪,袁家一個人都脫不了干係,反不如死了乾淨。”

“可她畢竟是因為你才……”

“那又如何?”謝混截斷她的話,面上蓄著漠寒的冷意,“我早說過,沒有心思憐惜別人的命。當年與袁家定親,原本就是出於一相情願,他們何曾顧慮過我的感受。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管她是怎麼死的,都是自己的抉擇,與旁人有何關係?”

眼見君羽變了臉色,他伸手慢條斯理地抬起了她的下頜,問:“怎麼了?不高興?”

純白的袖口下,手指冰涼得幾乎沒什麼溫度,君羽緩緩張開眼,眼前的謝混笑意更濃。她偏過頭,一把打掉他的手,後脊上森然冒出一股透涼寒意。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先是羊鹹斷指,現在袁錦衣又送了一命,你怎麼還能無動於衷?”

她說著掙脫開,連退數步,不慎踩到繁複迤邐的長裙,險些就要絆倒。身體搖搖欲墜,謝混伸手將她攔腰攬住,但因用力過大,兩人都歪倒在草地上。

風一吹,滿樹的桃花紛搖隕落,如紙般綃薄盈飛。滾在一堆落花中,濃烈的馥郁縈繞在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