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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邊守著,再也看不下去,兩指快速一點,封住他幾處大穴。

“公主,你先放開子混,讓他血脈順暢一些,或許能好受點兒。”他一邊勸說著,好不容易將君羽拖開。把了把謝混的脈息,雖然薄弱,還算比較平緩。於是他寬慰地說道:“其實子混這病也不是沒有救,我聽說西域有一種雪蓮,可解百毒,或許能派上用場。”

“天山雪蓮?”君羽眼光一亮,突然像找到了希望。她抹乾臉上的淚,調整一下思緒道:“這樣,我們先回去,今晚我立刻起程去西域找藥。”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她也絕不放棄,不論這個希望有多渺茫。

王練之微微頷首,如今也只有這個法子了。他們兩人將謝混扶起來,剛轉過身,就發現四周不對勁,上一刻還空蕩蕩的船頭,此時已聚滿了侍衛,將他們圍得水洩不通。

君羽厲聲問:“是誰派你們來的?”

話音未落,何無忌撥開人群,緩緩走了出來:“公主不必動怒,微臣是奉皇后娘娘的懿旨,捉拿判賊謝混。”

王神愛?儘管君羽多不願相信,然而確是她賜了那杯加藥的酒,才引出了謝混體內的寒毒。可她什麼要這樣做?君羽現在也沒心思弄明白,只對何無忌命令道:“識相的就讓開,今天有本宮在,誰也休想動他!”

何無忌勾起嘴角,冷笑著從袖裡掏出一疊信箋:“這恐怕由不得公主,謝混與劉毅私下勾結,密謀竊國,這是他們來往的書信,鐵證如山還有何狡辯?”

“密謀竊國?他謀的是哪國密,竊的又是哪個國?”君羽一把奪過信箋,撕得的粉碎,“什麼都不是,只因他除掉桓玄,為我朝立了大功,而你們一個個看的眼熱,怕他擋了你們升官發財之道,所以聯手把罪名往他身上推?”

何無忌不想跟她多費口舌,揚手一揮:“來人,把叛賊拿下!”

人群開始騷動,驚慌,尖叫,嘶喊,舞姬與賓客亂成一團。就在這時候,前方的屏風突然從中裂開,插出一抹銀白刀光。君羽還沒來得及避開,就被王練之一下壓倒在地,凜凜刀風擦著他們的耳膜,徑直向謝混衝去。身後一陣寒光席捲來,恰恰截斷了他的退路。

前後左右,再也躲不開了。

謝混秀澈的瞳孔一斂,迎著劈面而來的刀光,依舊沒有一絲慌亂。他順手拉過身邊的一個舞姬,護擋到胸前,那刀不費吹灰之力,沒入了她柔弱的腹中。 鮮血霎那噴上天空,只聽一聲悶哼,舞姬猶如花折,萎然倒地。謝混伏低身姿,以幾乎不可能的矯健急速,躲過了如林的兇險光影。殺念就在那一刻迸發,他拔出舞姬身上的刀,回身一個猛刺,捅穿前方侍衛的胸膛。血霧模糊了視線,謝混順勢推就,一寸寸,一步步,逼開蜂擁而上的人潮。

何無忌揚高眉毛,有幾分讚歎道:“呵,沒想到你被傷成這樣,還死不了,看來那藥的分量不夠……”

話音還沒落,突然感到一陣酥麻癢痛,他捂住脖子,有股細小的鮮血從指縫噴出。謝混勾起一側唇角,倨傲地用刀指著他:“你不是我的對手,我若無舊疾,你根本傷不了我。”

何無忌不敢置信地望向他,眼裡盛滿了震驚。那刀太快了,手法宛如妖魅,只能聽見風聲,竟然完全無從抵擋。謝混伸手抹去眼角的血跡,鮮紅洇溼了薄唇,在這樣的血汙,他的神情妖異攝人,卻毫不可怖。

君羽看見他的五官都在流血,不斷從口鼻中湧出,染透了層層衣衫。她覺得似乎有千萬把刀在心中割絞,將曾經的美好燒成灰。她再也難以控制自己,推開王練之,不顧一切想向他奔去。

“別過來,離我遠一些,這邊會傷到你!”謝混閃身避開,一連退出數步,“練之,快把她攔住。咳咳…我怕是不行了,從今往後……你照顧好她。”

王練之一手箍住君羽,絲毫不理會她的痛哭流涕,只朝謝混點點頭,鄭重其事道:“你放心罷,我會盡力保住她,也會保住謝家的周全,絕不讓他們受任何牽連。”

謝混淺淡一笑,不再言語。遠處叫囂、廝殺聲衝擊過來,他站在一片喧譁中央,淹沒在鼎沸人聲之間,那麼幹淨寂寞。他看見君羽眼裡滿是淚光,不過咫尺之遙,短短几步的距離,卻只能定定站在原地,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那截伸出袖口的手,僅僅一瞬,又深藏回去。

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天。

謝混決然退到船舷邊,縱身一躍,輕飄飄落到桅杆上,身後萬頃碧波浩淼如煙。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如果不是在這個生死關頭,那真是優美致極了。

艦船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