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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確定完好無礙後,才鬆懈地長吁了一氣,“ 您嚇死奴才了,怎麼去了這麼久,我還以為您被王大人……“說著羞赧地瞟了一眼王練之,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我有胳膊有腿的,他能把我怎麼樣。“君羽笑著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忽想起什麼,俯身提起她的衣裾看了看,“你的腳好些了麼?店家老闆有沒有給你金瘡藥?”

蕪菁急忙後退一步,遮住衣裾下浮腫的腳,笑著說:“不礙事的,咱們還是快回去吧,再晚東華門就要關了。”

君羽點點頭,吩咐道:“你在這兒等我一下,馬上就回來。”她轉身攬住王練之的肩,將他拉到一邊:“來來來,咱們商量個事。”王練之防備不急,距離瞬間拉近 ,令他頗有些不適。誰知君羽不覺尷尬,反而攀住他的脖子,俯在他耳邊小聲說:“哎,我託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溫熱的鼻息噴薄在耳邊,像在輕輕呵癢,一種莫明的曖昧在兩人之間氤氳曼延。少女唇紅齒白的笑靨如落花般墜入他心底,淡淡漾起一層漣漪。王練之微怔,隨即微惱地扯過襟袖,避開視線不再看她的臉。“公主有話請明示,勿要拉拉扯扯。”

君羽一怔,忽然想起來這是在古代,不由撲哧笑了,心想沒看出來,他還挺正人君子的。轉念間,戲弄人的心思在腦海中乍現,她故意抬腿,用膝蓋在他腰後頂了一下:“喂,你這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你答應幫我找玉佩的,東西呢?”

說罷手掌一攤,故意伸到王練之眼前,看著他窘迫的面色,真有種整蠱成功的快感。王練之背過身去,板著臉說:“屬下辦事不利,請公主責罰。”

“喂,真生氣啦?”君羽也覺玩得過火,生怕他一惱會撂挑子,隨即吐吐舌頭,“跟你鬧著玩的,那個東西也不是很重要,找的到找,找不到……還得找。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王練之被她央求不過,勉強微微頷首。見他點頭答應,君羽才覺得心裡的石頭落了地,於是抱拳深深一揖:“如此,小弟謝過練之兄了。”

被她的模樣逗得哭笑不得,王練之輕輕搖頭,無可奈何地笑了。秦淮河燈火繁華。人潮湧動,花燈綿延十里,長長的沒有盡頭。君羽走到路攤邊停下,挑出一盞花燈。那是一隻絹紗扎的蜻蜓燈籠,青青的碧色,一如綠了的柳條。形狀做的逼真可人,細細描了彩畫。芯裡點上蠟燭,透明青碧的紗裡顯出竹骨,單薄如紙。

她拿在手裡,放下又捨不得,正猶豫間忽聽背後有人說:“老闆,這個燈籠賣不賣?

君羽扭過臉去,正視著那個女子的臉。碧色的燈籠應著她的眉眼,投下淡淡的朦朧。她的眉心彈著一朵梅花,杏眼水眸襯著唇上嫣紅的胭脂。

“公子,你買不買?二十銖,很便宜的。”他也看出她囊中羞澀,催得急促。君羽捏在手裡,放下了,又收回來。老闆對那女子抱歉笑笑,道:“袁姑娘,這都宮裡傳出來的新花樣,瞧瞧剪扎做工,料子可是上好的細絹,這還有仕女、牡丹、荷花、蝴蝶……”

“不行啊,我就喜歡這隻蜻蜓!”她溫柔地笑笑,聲音細細的很好聽。說完就來摸紗面,伸手露出腕子上的蝦鬚鐲。

“算了,讓給你吧。”君羽將燈籠大方地遞給她,女子投來感激的一笑,掏出二十銖錢。老闆笑著接過去問:“袁姑娘,聽說你和蔡望公家的三少爺訂親了,是真是假?”

女子羞赧地用碧紗遮住臉,微不可見地碰了碰下頜,老闆拊掌大笑:“哎呀,袁姑娘好福氣呦,日後有那樣風流標致的郎君,可要羨煞旁人了。”

那女子潔白如蒼蘭的面頰燒的嫣紅,提了燈籠快步走進人群裡,一閃便沒了蹤跡。君羽心生好奇,於是問那老闆:“哎,你們說的那位少爺是誰?”

老闆咧著大齙牙,正要告訴她,忽聽有人在背後喚她。君羽扭頭一看,正是找了她半天的蕪菁。“王練之呢?”君羽朝她身後望了望,並沒有見到那襲頎長風雅的身影。

“哦,王大人已經走了。”蕪菁隨口說道。君羽本就是個愛熱鬧的人,見他不辭而別,不由撅起嘴抱怨道:“連個招呼都不打,什麼人嘛。”

不等她餘音落定,蕪菁突然“啊”的一聲,顫顫捂住了嘴。“公…公子,你的臉!”

君羽下意識摸去,只覺得鼻間有股暖流,緩緩流到唇邊,滋味鹹澀還摻雜了些許腥甜。燈火映著掌心一片刺目殷紅,鮮血漫漫滲出。

眩暈接踵而來,視線慢慢模糊,她忽然感到眼前一黑,軟身栽倒於地。“公子!公子醒醒,別嚇我啊……”蕪菁抱住她,在大街上放聲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