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紐約了嗎?他們在旅館裡睡在同一個房間嗎?我年輕的心靈忍不住在構想這些謎,但又解不開。最後我只能把他們當作青春劇中的兩個角色,海倫小心謹慎地伸展四肢,睡在雙人床上,而我父親則可憐兮兮地縮在靠背椅上,除了鞋,什麼都沒脫。窗外,時代廣場的燈光色迷迷地閃爍著。
“羅西失蹤六天後,一個霧氣瀰漫的夜晚,我們從艾德威爾德機場飛往伊斯坦布林,在法蘭克福轉機。第二天早上,飛機降落在伊斯坦布林。我對一切都感到新鮮,有些大驚小怪的樣子,海倫在我身邊笑了起來。‘歡迎來到大世界,美國佬,’她說著,笑了。這是真正的笑容。
“海倫也從未到過這裡,她安靜而專注地端詳一切。在計程車上,她只有一次轉過身來,對我說,看到奧斯曼帝國的源泉——她用了這個詞——感覺真怪。奧斯曼帝國在她的祖國留下了許多痕跡。
“我思忖,海倫喜歡跑腿,幹嘛不投其所好呢?我倆有個心照不宣的約定,那就是我來付賬。我從國內的銀行裡取出為數不多的全部積蓄。哪怕我失敗,羅西也值得我竭盡全力。哪怕最終失敗,我也不過是一文不名地打道回府。我知道海倫是一個外國留學生,很可能一無所有,難以謀生。我已經發現,她似乎只有兩件套裝,要靠變換剪裁老舊的襯衫來換著穿。‘是的,我們住兩個隔壁的單間,’她告訴女房東,一個面容端莊的亞美尼亞老太太。‘我哥哥——哥哥——打呼嚕打得厲害。’
“‘打呼嚕?’我在長沙發上問道。
“‘就是打呼嚕,’她伶牙俐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