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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的確在這裡出現了。穆罕默德於一四五三年進城。當時,年輕的德拉庫拉從小亞細亞獲釋返回瓦拉幾亞僅僅有五年,沒有確鑿的證據表明他在有生之年回到過我們這個地區。有些學者認為他本人曾親自向蘇丹進貢過,但我認為這一點無法證明。我的觀點是,他給這裡留下了吸血鬼的傳統,就算不是在他的有生之年,也是在他死後。’

“‘您是個很棒的歷史學家,’我謙卑地說。

“‘您過獎了,我年輕的朋友。您吃過波萊克嗎?’

“‘還沒有,’我承認道。

“‘您應該儘快去嚐嚐——它是我們國家的特色菜,一道美味。’於是我就去了餐館。因為是冬天,當時天已經黑了。我坐在桌旁等上菜,一邊從檔案裡拿出羅西教授的信,又讀了起來。我已經說過,我收到信只有幾天,信的內容讓我越看越困惑。服務員給我端來飯菜,他放下東西時,我無意中看了他一眼。他垂下雙眼,但我覺得他突然注意到了我正在看的信,羅西的名字就在信頭,他尖利的眼光掃了一兩眼,隨後臉上變得毫無表情。不過我發現,他繞到我身後,把另一盤菜放到桌上,趁機又從我背後看了一眼信。‘

“‘我無法解釋這一行為,只覺得很不自在。他一言不發地走開了,我忍不住看著他在餐館裡走來走去。他要不是眼露——你們怎麼說的?——兇光的話,應該是個相貌英俊的人。他有一個小時沒理我,突然,他又來到桌前,把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放到我面前。我吃了一驚,因為我沒點茶。我想這可能是送的,或弄錯了。”您的茶,“他放下杯子,說。”特意給您燙的熱茶。“

“‘然後,他直直地看著我。我說不清那張臉有多可怕。我聞到他身上古怪的氣味,感到噁心和頭暈。他一會兒就走了,不緊不慢地朝廚房走回去。我有種感覺,他來是要給我看某樣東西——也許是他的臉。他要我仔細看清他,不過是哪種恐懼我實在說不清。’圖爾古特現在面色蒼白,往後靠在他那張中世紀的椅子上。‘為了鎮靜下來,我從桌上的碗裡舀了一些糖放到茶裡。可就在這時,一件非常、非常離奇的事發生了。’”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幾欲消失,好像他後悔把這個故事講出來。我非常瞭解這種感覺, ‘請繼續吧。’“‘現在說起來是離奇,不過千真萬確。蒸汽從杯子裡冒出來,然後消失了。’”我的嘴巴乾乾的。‘您後來又見過那個招待嗎?’“‘再也沒有。我問了一個招待,說他叫阿克馬。’”‘您認為他的臉說明他是——’我沒說完。

“‘我嚇壞了。我能告訴您的就是這些。我看到您——正如您說的——帶過來的那個圖書管理員的臉,我覺得我已經認識它了。那還不僅僅是死亡的臉,那種表情裡有某種東西——’他不安地轉過臉,朝掛著那幅肖像的壁間望了望。‘令我震驚的是,您的故事,您剛才向我提供的情況中說到從您第一次看見這個美國圖書管理員以來,他朝著鬼的世界又進了一步。’”‘什麼意思?’“‘他在國內的圖書館襲擊羅西小姐時,你還能擊倒他。可我在檔案館工作的朋友說他今早遭襲擊時,這傢伙非常強壯,而我的朋友比你瘦不了多少。這個惡魔已經能夠從我的朋友那裡吸走相當多的血,唉。我們看見這個吸血鬼時,是在大白天,這麼說他還沒有完全變成吸血鬼。我想這傢伙要麼是在你們的圖書館,要麼是在伊斯坦布林這裡第二次被耗幹了生命。如果他在這裡有幫手,他會很快受到第三次邪惡的祝福,從而永遠成為殭屍。’”‘是的,’我說。‘如果我們找不到這個美國圖書管理員的話,我們就會拿他沒辦法。您得非常小心地看護您的朋友。’“‘我會的,’圖爾古特面色陰沉地強調。他沉默了一會兒,又轉向他的書櫃,一言不發地取下一本大影集,封面上有拉丁字母。‘這是一位研究藝術的歷史學家收集的,這是特蘭西瓦尼亞和瓦拉幾亞教堂的照片。’他把書放到我手裡。‘您為什麼不翻到第二十五頁呢?’”我照做了。那是一幅彩色雕刻壁飾,佔據了兩頁,它所在的教堂是一張黑白照片,左邊是一條正在逃竄的惡龍,它的尾巴不是卷一圈,而是卷兩圈。它好像要朝右邊的東西猛撲下來。那是一個畏縮的男人,恐懼地蹲在那裡,一手拿短彎刀,一手拿圓盾。他膝蓋周圍全是小小的人,密密麻麻,一根根尖棍穿過他們的身體,個個都在扭動。

“圖爾古特看著我。‘德拉庫拉第二次執政時資助過這座教堂,’他平靜地說。

“圖爾古特把書拿走,他轉向我,‘現在,我的朋友,您打算怎麼找到羅西教授?’”這個坦率的問題像刀子一樣扎進我的心。‘我還在綜合所有這些情況,’我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