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生來貧苦,少年時便見人情冷暖,哪裡會有似那老東西一般無條件對人好的?” 李自成嗤笑道。 換用現在的話來說便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姜祁默默解讀,同樣覺得李自成活的透徹。 “不過說來,那老東西也真是夠能裝。” 說起鳩老,李自成再度感慨。 “整整十年,那老東西整整裝了十年,裝到最後我是真的信了!” 姜祁繃臉低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先前明明說不信的,怎麼一轉眼又信上了。 李自成像是沒有看到姜祁臉上變化的神色,只是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直到張獻忠鑄三鬼錢以損明朝皇運開始,好像一切都變了。” “明明我們達成了預期目標,可是結局走向卻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預料,那種感覺就好像過去十年用盡了我等畢生的氣運。” “無緣無故的吃敗仗,莫名其妙的踏足死地,就像這賊老天都在與我等作對。” “也是那時候鳩老與我等言說氣運反噬,我等義軍雖有煌煌人道之勢,卻終究難敵天意。” “他說他有長生之法,能助我等躲避死劫,以圖東山再起。” 李自成嘴角適時多出些許譏諷之色。 “老傢伙精通玄門秘法,我等自以為他是真有辦法,況且十年征戰,老傢伙從未騙過我等,我那時雖心有疑惑,可想到過去十年,終究還是疑心不起來。” “直到後來,我義父高迎祥死時秘傳來一封信,言說鳩老此人歹毒,我當時心中本就疑慮,於是派人密查,才知道鳩老此人原本是茅山之後,卻因修煉邪術而被逐出師門。” “這些年表面上與我等裝純良,實則卻是奸詐之輩,他甚至還暗通明廷,當年很多場戰我等其實都可以不用敗的,結果卻因他之故死傷慘重。” 李自成言辭逐漸激烈,雙眸逐漸赤紅,身上那抑制不住的殺意一點點擴散開來。 姜祁看著正一點點陷入癲狂中的李自成不由得皺眉,當下用力咳嗽了聲,他聲音中混雜真元之力,很快將李自成從那癲狂狀態中喚醒。 他雙眼中的血光退散,臉上再度露出笑容,就好像一切都不復存在。 “呵呵,還是有點控制不住!” 李自成像是自嘲般笑了笑,旋即繼續說道:“自我知道老傢伙真性情後,便知道他先前交給我等所謂的復生之法恐也有問題。” “於是我當即聯絡了張獻忠,尋找破破解之策。” 說到此處,李自成臉上再度露出得意之色,“老子這一輩子,殺人如麻,救人或許不會,可若論添亂,這世間誰能與我相比?” 這話說的姜祁也不知道該怎麼接。 自崇禎四年起義,李自成轉戰千里,幾歷生死最終逼死明皇,入主帝都。 不過歷史上對這位起義軍首領卻是褒貶不一。 盜撅明帝陵,舉行福祿宴,京城拷響,樁樁件件,死傷不知多少人。 說是起義軍,卻無力約束部將,也不過是一夥流寇,最終敗亡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明朝天下,的確是被此人攪亂的,這點毫無疑問。 李自成不會讀心術,自然不知道短短時間姜祁居然想了這麼多,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說起當年與鳩老博弈的後半程。 “老傢伙十年佈局,一環扣一環,我與張獻忠醒悟過來時,已知自己是必死無疑。” “不過老子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他算計我,我就算計他。” “論玄門奇術,我自然不是老傢伙的對手,不過他也有仇人,老子故意把他的訊息往外露,更是將他這十餘年所作所為盡數抖落出來,又請高人修建機關術,鎖死了我和張獻忠陵寢。” “所以闖王說這一通,究竟是想說什麼?” 姜祁直接打斷還在洋洋得意說個不停的李自成。 李自成臉色瞬間拉了下來,嘿嘿一笑後說道:“我自然是想與你聯手對付那老傢伙!” “憑闖王之力,難道還對付不了那人?” 姜祁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不知道那老東西,他最擅長佈局,當年我以為能陰死那傢伙,結果他到現在也還活的好好的。” “可我呢,現在不過是一縷殘魂!” “另外,我也想讓伱去我等復生之地看看,說不得真能讓我們活過來也說不定。” 李自成緩緩說道。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雖說當年李自成已然確定鳩老就是在算計他們,可是真當死亡來臨之時,他還是照鳩老當初留下的方法入葬,以圖復生。 “然後呢,這就完了?” 姜祁等了半天,再沒等來後續,忍不住問道。 他可還等著肉菜呢。 結果就聽某人講古說了一通,便想忽悠他去賣命。 這世上哪有這麼輕易的事。 “要不然,你想要什麼?” 李自成同樣瞪眼看去。 “當然對付鳩老的寶貝,您好歹也做過皇帝,手裡應該不缺這東西才是,還有那老傢伙有什麼弱點,你在與我說說,否則我怎麼對付那人。” 姜祁此刻嘴皮子賊溜,將自己蓄謀已久的話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 “呵呵,你看我這樣子,能有什麼寶貝給你?” 李自成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