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無語,立刻走到她面前,仔細地看了那個刺紋。良久,她緩緩伸手撫過那個刺紋。輕聲感嘆,語氣再無淡然:
“浴火焚身方能涅磐……你有一顆堅定地心!永寒殿下果然識人!”
一句話逼出了樂琬的淚水。
白初宜動作輕柔地為她拉下衣袖。問道:“我住在哪兒,樂琬夫人!”
“你怎麼……”樂琬驚詫莫名,質問脫口而出,又連忙住口,因為這一失禮,她驚恐地跪下。
“賤婢……”她立刻就要請罪。
白初宜伸手扶住她的胳膊,阻止她誠惶誠恐地請罪。
“你的骨骼不算上佳,能硬撐著走上那一千階的高臺,只能依靠非凡的意志。對一個女人來說,只有母親地身份才會擁有磐石般堅定的心志,既然如此,稱一聲夫人並不為過!”
一個女人可以沉淪地獄,將一切寄於來世,但是一個母親,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從出生便墮入地獄!
樂琬幾乎要失聲痛哭,卻不敢在貴客面前失禮,只能低著頭,死死地咬住嘴唇,半晌才好容易平復了情緒,恭敬地對兩位貴客行禮:“同苑之中待客的地方有三處,二位大人是否遣人隨賤婢前去察看,以作選擇?”永寒要求上下對待客人就像對待主子一
自然不敢自己作主,讓他們自己決定最好。
若是她身份未明之時,引領這兩位貴客在苑中游玩一番,由他們親自選定也是極有風情的雅事,但是,此刻,樂琬心下明白,這位女客可能尚好,可那位蘇公子始終是一臉的不以為然,她自不會去觸這個黴頭。
蘇佑點頭看了一眼緊跟自己身後的一個從人,白初宜無可無不可,紅裳知道自己這位少姬從小到大雖談不上錦衣玉食到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地步,又是領過軍地人,但是,對庶務並不上心,卻斷不會委屈自己,便向她看了一眼,得到她點頭應允後,便與蘇家的那個從人一起隨樂琬出去。
同苑是典型的安陸式貴族園林,卻又別出心裁,引了護城河的活水入苑,卻未建水道,而是將以機關將水提到最高處,再流經苑中各處假山,作溪泉之景,最後匯入西南角地蓮池,苑中流水澹澹,別有風情。各處景緻都不差,三處臺閣並無太大的差別。蘇佑地僕人很有風度地讓紅裳先選,紅裳也不客氣,笑道:“碧梧閣最靜,本是個好地方,卻離蓮池最近,雖說殘荷聽雨亦是極好,但是,我家少姬身體不好,這個時節近水之外,又寒又溼,京都雖暖些,卻也不妥,還是清槐齋吧!”
清槐齋在東南角,較為空曠,景緻不算太好,但是,紅裳既然這樣說了,那裡的確是暖些,蘇家的僕從當然無異議,自己便選了碧梧閣,說的是自己家公子最愛水景,想想越國有水澤之國的名號,此言倒是不虛。
接下來的庶務瑣事,自是更不需要白初宜與蘇佑操心,自有僕人去安置妥當,樂琬回到大廳,卻見蘇佑與白初宜各坐一邊,並沒有交談的意思,不由一愣,隨即輕笑,對兩人行過禮後,走到白初宜面前,含笑問道:“樂琬失禮,未請教該如何稱呼居主?”
白初宜一直戴著面紗,顯然不欲表露身份,聽樂琬如此問,眼中顯出一絲嘲意:“是夫人好奇,還是永寒殿下好奇呢?”
樂琬面色微變,輕笑一聲並未答話,蘇佑卻笑道:“雲白居主人從來如神龍見首不見尾,本公子方才還以為是燕公子在此,沒有想到竟是位佳人,幸甚幸甚!”顯然也想探聽什麼。
白初宜眼神一冷,淡漠地掃了蘇佑一眼,卻未說話,此時,剛回廳中的紅裳嗤笑一聲:“我們少姬的名諱豈是你們能問呢?二位還請自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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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樂琬還好些,蘇佑的臉色立時極為難看,只可惜雲白居的人根本看都不看旁人,直接請白初宜前去休息。未出大廳,紅裳便以十分好奇的語氣開口詢問:“少姬怎麼知道這位夫人曾是不潔者?”
“完成洗罪儀式的標記便是眉心的紅記。”初宜淡淡地解釋。
樂琬不著痕跡地看了蘇佑一眼——這番對話顯然是在諷刺蘇佑不學無術——卻只見蘇佑仿若無聞地隨僕從離開,神色頗為平靜,她心中一凜,自嘲地一笑也離大廳。
………【第十六章 女官】………
寒的請簡上說“十一月二十五共參餘,卻足夠離安陸最遠的北疆三國之人到達京都。
雲間至安陸京都的路程不算遠,但是,因為白初宜原本在靈泉,一路輾轉,到得並不算早,卻絕非最遲,堪堪是九月末。
實際上,若不是眼見各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