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宜眼中滿是關切之意,不由一震。
“子然……你怪我嗎?”白初宜問了與鍾妍一樣的話,“或者,你怪阿妍?”
這一次,風絮沒有迴避這個問題,很認真地回答:“都怪過,也都不怪了!”
她是東嵐紫華君,自然要為東嵐爭取最大的利益。即便鍾妍是朋友,也不能否認她同時也是東嵐最重要的一個間者,面對可能的背叛,紫華君用任何手段都是對的。
事實上,白初宜也不過是將可能的結果清楚地告訴鍾妍——作為間者,背叛即死是鐵律。
——鍾妍的身份是絕密,她自己也極為小心,陳國上下從未懷疑過她,若非白初宜的幫助,陳睢的人怎麼可能注意到那些微不足道的細節?
而鍾妍……在那個孤絕無依的後宮,再多的愛恨都會被消磨殆盡,她在那裡孤軍奮戰,他怎麼能責備她的動搖呢?畢竟,陳王對華妃的確是十二分的寵愛……
他的回答令白初宜沉默了片刻,然後才很猶豫地問:“……子然,你是回平奈,還是隨軍同行?”風絮不解地揚眉,卻聽白初宜很平靜又很冷酷地道:“這一次,我們會渡過明河,以滅陳為目標,你是否想回避?”
風絮苦笑:“是否阿妍的舉動令你不再全然信任我們了?”否則,她不應問這樣的問題。
白初宜沒有否認,只是解釋:“子然,身為主帥,我的親信若是叛國,我很難交代!”
“我是雲間人!”風絮答得決絕,“而云間早在二十年前便向東嵐稱臣,儘管它同時也向其它國家稱臣,但是,我不可能為陳國背叛東嵐!”
“希望如此!”白初宜未置可否,“你們與子華他們不同,他們從未對東嵐表示忠誠,自是無所約束,哪怕當真有一日,我們在疆場相遇,我也無話可說!”言下之意不須明說了。
風絮剛想說什麼,白初宜卻擺手道:“你想清楚便好,好好休養吧!行軍可不比遊玩!”
“……是!”
風絮低頭應下,兩人彷彿再無話可說,帳內頓時安靜下來。
忽然,一陣喧譁聲由遠及近,越來越大,白初宜立時皺眉,剛起身要出去,就聽帳外一個響亮的聲音通報:“君上,韓將軍遣將鴻羽報捷,安浦已復,鍾陵自盡身亡。”
風絮一下子握緊了拳頭,雙唇用力抿緊。白初宜的手碰到簾門又放下,沒有回頭,只是輕聲道:“子然,這一次我們堂堂正正地入安陽城!”
言罷,白初宜決然地走出大帳。
風絮靜靜地站在帳內,聽著外面安靜了一下,隨即響起更大喧囂。
“渡河!”
“安陽!”
喧囂聲從大帳向外蔓延,直到傳遍整個明河谷地,整個東嵐。
——他們是勝利者!他們想要更大的勝利與功業!
PS:初宜與鍾妍的友誼……這是個很重要的伏筆!我只能說,她們的確是朋友,雖然也有利益上合作,但是,首先是朋友,否則也不會合作的!
………【第五十二章 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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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的每一天一樣,金烏從大海之東出發,開始按照既定的路線行過整個天穹,為人間帶來光明與溫暖。隨著曉光初萌,在尚書檯守了一夜的侍役躡手躡腳地進門,依次熄滅燃了一夜的燈燭。
紫華君出征後,易洛也正式開始行使一國之主的權力,詔命一份接著一份地往外發,有條不紊,平叛善後,清理臣屬是應有之義,最出乎意料的一份詔命是以“內宮外朝皆應有分”為由設尚書檯,錄奏書、出詔命政令、參預政事。這些本都是直秘監的職責,朝中無不驚訝,但是,內史令蕭漠對此保持沉默,十分配合地交出所有存檔,其他人自不好再有諫言。
沿襲聖朝之例,臺官位卑權重,尚書檯的長官尚書令只有正三位下的官階,易洛當天就命輔相沐清兼領尚書令。
易洛之前就對他說得很清楚,沐清明白自己只是負責籌建尚書檯的人,並不會長久領此職,但是,應該做的事情卻不得不做。新王即位,叛亂剛平,各郡刺史、各方將領都急於上書表明忠心,奏書雪片似的飛來,沐清簡直就是焦頭爛額,若非蕭漠無心為難,將之前錄尚書事的左右丞以及六曹尚書全數讓他調往尚書檯,第一天當值,他就會被奏書給埋了。
如今,一個多月下來,對尚書檯的事情,沐清已經得心應手,整個官署的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