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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按照那捲圖冊與那些工匠所言,每年的春冬兩季,整個滄水流域的雨水都較少,暗流的水位也會下降,河道也就成了天然地通道。這條秘道建成後。寧湛親自試過一次,證實的確可以通行,不過,他也說了:“出口那裡,我打算建個客棧,不然一副落湯雞的模樣,誰都知道不對勁。”

事實上,雲白居中,也只有寧湛與他的親衛走過這條秘道。白初宜、凌晏以及風絮都是第一次走。

下來之後,剛站穩,凌晏便罕有地罵了一句粗口,白初宜不由一愣。待凌晏小心地扶她落地。腳方落下,她便忍不住悶聲呻吟了一聲。

“寧湛!”白初宜雖未罵人,卻也是咬牙切齒。

——一般人都會覺得井水是冬暖夏涼的,可能覺得暗流也沒什麼。但是,事實上,那種感覺本就是相對,暗流的水溫變化不大。但是,仍舊陰寒入骨!

以凌晏與白初宜的身手,那些陰寒是不算什麼。可是。他們兩人又怎麼可能接觸過暗流?凌都氣候偏暖。兩人又都只當這是普通河水,根本未加註意。刺骨陰寒陡然侵來,讓兩人同時打了個冷顫,尤其是白初宜,身中夜醉,內息無法運轉,更是狠狽不堪,走了不一會兒,牙齒便開始打架。

雖說這是兩人自己的問題,但是,很顯然,走過一遭卻對此隻字未提的寧湛也要負上很大地責任。

凌晏見狀,連忙握住她的手,緩緩釋出一道內息,為她取暖。

“怎麼樣?似處還要不短的時間,能不能撐住?不然,還是我來揹你吧!”凌晏關切地詢問。

白初宜搖頭,抬起手,手臂未伸直便觸到溼潤的頂部:“就這麼點高,怎麼揹人?”

凌晏也就沒有再提,只是吩咐前面先行地人加快速度,轉過頭與她不停地說話,希望能讓她分神,不再覺得寒冷。

“你是要給東嵐傳訊?”凌晏首先想到的就是她留下的那些煙花。

白初宜只覺全身無一處不在顫抖,聽到凌晏的問題,立刻就明白,他是想轉移自己地注意力,便很配合地點了頭。

“是說方才的事情?”凌晏並不是很關心這個問題,只能想到什麼說什麼。

白初宜再次點頭,片刻之後又開口:“還有原漓煙的事情!”

凌晏下意識地回了一句:“我沒有見到原召。”

白初宜失笑,只是,笑容卻被一個冷顫打斷,神態自然格外古怪:“易洛來了,他若不來,回去後,蕭漠非殺了他!”

“東嵐允許這種殺法?”凌晏倒是覺得奇怪了。

白初宜點頭:“蕭漠是他的直領上司,他們地職司,素來都是失職當死!”

凌晏也是掌過國的人,聽到這樣的話,也不由咋舌:“東嵐地官不好當啊!”

“自然!”白初宜點頭,“東嵐地官俸那麼

然是要擔責任地。”

這樣的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極難地,不說生殺予奪是人主權柄,不告而殺是何等犯忌,只說那些官員的背景,又有幾個上司敢那般行權?

“降臣預機密,總是尷尬……”凌晏不由為原召嘆息。

白初宜為凌晏如此嘆息而感到驚訝,腳下一停,站定了方正色而言:“東嵐朝中只有東嵐之臣,絕無降臣之說!直秘監與其它官署不同,不問國是,只忠國君,原召既領直秘監,王入險地,除非他未伴王駕,必要相從,否則既有虧職守。其它官署未盡職守,尚可議之,以辨輕重,然,王之安危系國運大道,直秘監職守無輕重之議,凡涉王身,皆屬重大,於此有虧,百死莫贖!故直秘監之內,職法無它刑!”

她的聲音不高,神色卻異常鄭重,凌晏起初一愣,待她開始說話,卻是神色數變,直到她說完之後良久,他仍舊默然無語。

凌晏回過神,眉頭一皺,上前一步便打橫抱起她,快步前行,方才停下的隊伍也再次開始前進。白初宜一驚,正是開口,卻聽凌晏輕聲低語:“這是白王所定?”

初宜下意識地問道。

凌晏沒有再開口,只是抱著她往出口行去。

片刻之後,白初宜心中恍然,不由就愣住了。

秘道內只剩下一行淌水而行的聲音。

方才那番對話,兩人的聲音並不高,但是,秘道之內,空間狹長,一行人幾乎都聽到了白初宜所說的話,斷後的風絮也不例外,與凌晏一樣,一聽清白初宜的話,他的心中便是一緊。

——白初宜的心中仍然念著東嵐啊!

——今夜這場大亂,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