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宜給了肯定的答案。
這個答案讓凌晏的眉頭更加緊鎖:“我看不出這樣做什麼好處!”
“那是因為他們還什麼都沒做!”白初宜冷言,“別忘了,北方三國的使節還沒到!”
凌晏立刻明白了。如果說天下哪一國的軍力最強,無論是誰只會想北方三國之一的名字。
——無論是東嵐,還是安陸,都可以稱得上強國,但是,論起軍力,一直與北原異族作戰的北方三國才是各國中的翹楚。
“……沒記錯的話,東嵐與燕雲地關係一直不錯……”凌晏稍稍質疑了一下,卻只見白初宜淡淡一笑,眼中有些許嘲諷。
“是盟友,卻未必同心。”白初宜擺手,算是回答了凌晏。
凌晏皺眉,盯著白初宜看了一會兒,再一次道:“你就打算等著?”
白初宜拿著離在手中翻轉,笑道:“對,等著,等這趟水再渾一些!”
凌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能怎麼樣渾?”
“別擔心,永寒最大的一個敵人還沒有出手呢!”白初宜拍了拍凌晏的手,語氣就像是在哄小孩。
楓舞掩唇而笑,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卻仍被凌晏瞪了一眼,她滿臉無辜地聳聳肩,笑得更加燦爛。
“晏,無論是安陸人還是他國人,針對永寒的人多了,我們不必擔心他能脫得開身!”白初宜冷笑,“而且,安陸自己的麻煩也快來了!永寒實在是選了一個不太好的時間招待各國貴客。”
凌晏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雪季快到了!”
白初宜點頭:“不愧是當過國相地人!”
凌晏苦笑,殷與安陸相鄰,氣候相似,她都說了“時間”,他怎麼可能想不到麻煩所在。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畏之?飢寒會讓最溫和的平民成為暴徒。以往,每年正旦前後的雪季是他最不得安枕的時候,民生、軍備,半刻都不能放鬆,隨時都有可能出事,安陸自然也是如此。
十月已過半,接下來,最遲到十一月初,雪季也就要到了。
“看來,他是對莫失望透頂,又對王位志在必得了!”凌晏瞭然地感嘆。
白初宜點頭,片刻之後,又嘆了一口氣:“我現在都不想管安陸如何,永寒如何了,我最想知道的是血珠在哪兒!”說到最後,她簡直是咬牙切齒了。
——神殿……安陸神殿實在是個水潑不進的存在!
這樣一想,凌晏也忍不住有些擔心了:“你可有頭緒了?”
白初宜搖頭:“我也沒有好辦法,只能等……”最後那個“等”說得猶為不甘。
凌晏也皺眉——又是等?
“等什麼?”
白初宜閉上眼,輕聲嘆息:“等一個人的訊息……”
馬車穩穩地停下,隨後是紅裳的聲音:“少姬,折柳橋到了。”
………【第四十五章 答案】………
柳贈別是聖朝中期開始流行的風雅習俗,從永平城北定經過楊柳堆煙的杜橋,綿延數十里的柳樹,婆娑成姿,橫跨玉水的青石長橋上雕飾精巧,栩栩如生,送別之人在橋邊折一支柳,清酒三杯,長歌一曲,揮手灑淚,歧路分襟。
陽關詞唱斷,故人再難見。一座杜橋,不知見證了多少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方寸之地,才子賦詩,佳人落淚,不知出了多少佳句名篇、悲喜傳奇。
京都既然是仿永平而建,當然不會少了這個景緻,滄水的支流白水河從京都城內流過,出了城,兩岸遍植奇樹異木,一座以白玉石作橋面的石橋橫跨其上,在地方誌上,此橋名為玉橋,但是,更多的人喜歡稱之為折柳橋。
——至於其中幾分是譏諷,幾分是隨性,就不得而知了。
無論其名是玉橋,還是折柳橋,都必須承認,這是一處風景極佳之地,凌晏他們來京都時並非從玉橋經過,方才趕往神殿又是匆匆而過,此刻,看到水清如碧的白水河,光亮如鑑的玉橋,除了來過的凌晏與白初宜,楓舞、風絮與紅裳都忍不住驚歎出聲,楓舞與風絮甚至忍不住賣弄似地唱和了一番詩詞歌賦。
白初宜坐在車內,沒有動,只是將車門與車窗盡數開啟,享受著輕風,聽到他們二人的唱和,也忍不住點評似地一會兒微笑。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
凌晏則沒那麼安穩,在車上坐了一會兒,見白初宜這般作派,也沒有煞風景地打擾。只是跳下車,走遠了一些,神色十分不愉。
道遠趕到時,見到地就這樣的情景,他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