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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詢問:“據說少姬精於歧黃之術,不知然否?”

“家父教過一些。”白初宜的笑容立時一淡。

醫師仿若未覺,依舊鄭重地詢問:“少姬可知聖朝血驗之制?”

白初宜不由一愣。半晌才道:“家父未曾細言,我也未曾親見,只知道血驗只是驗明是否為聖血之裔,並判斷相應的聖血之力。”

“正是!”醫師對此並不意外,“聖血血統足夠濃厚之人,可以凝成血珠,但是。那並非世人所認為地力量之源。”

白初宜頜首——理應如此,否則,聖帝的聖血血統顯然不及殷王,但是,聖血之力卻是首屈一指。

“聖血之力透過學習、鍛鍊也可以增長。但是,很難超越天生的差異,因此,聖朝有血驗定終生的斷語……”

“我似乎沒有什麼超越凡俗的能力!”白初宜打斷他的話。

“血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凡人似乎只能看到事實。卻無法明白其中地緣由——從聖朝至今,女性若未凝血珠,聖血之力不顯……卻可以傳至後人。”醫師很平靜地解釋,隨後繼續道,“我族承襲聖血,是以族人必過血驗方入族譜……”

說到這兒,醫師停了下來,片刻之後,另一個溫柔的女子聲音響起:“少姬是我族嫡脈,必須經過血驗。登名入譜,諸事方可行,因此,沐浴之後,即行血驗儀式。我等奉命為少姬調理身體。務求血驗無誤。”

白初宜不由輕笑出聲:“嗯……我族嫡脈……你們如此說,我便要如此信嗎?不過。我此刻身不由己,不信也不行啊!”

“少姬如此想便是血驗大忌!”女子的聲音竟立時嚴厲起來,“月神血統何等神聖,心有牴觸,心存疑慮,皆是不敬,神靈先祖在上,此輩必遭嚴懲,請少姬慎言。”

白初宜聽完這話,不由就挑眉輕笑:“別跟我說這些!不信裝信就是敬了?我只知道我是白子風的女兒,其它……我不知也不會信!”

“少姬……”

“況且,家父過世時,你等不見,到今日,你等卻出現,說你等投機取巧、居心叵測,不為過吧?”白初宜冷笑。

“……少姬言重了!”女子依舊強辯。

“蕊珠是你何人?”白初宜輕拍水面,冷言質問,“真當我與父親是可欺之人嗎?”

無聲寂靜,氣氛立時冷了下來,白初宜心中冷笑,卻不再出聲,過了大約一刻,醫師才再次開口:“我等習醫道,對族內它事並不知詳情,少姬之問,我等實在無言以對。只是,血驗之備已齊,如少姬所言,身不由己,我等所言,也只是希望少姬平心靜氣,順應而行,以免有所損傷……”停了一下,又道:“少姬應知自己的身體如何,血驗儀式再有損傷,我等便無力迴天了。”

白初宜默然不語,醫師便當她默應了,輕聲道:“血驗之法至陽至熱,少姬身上有陰寒之邪鬱滯氣血,我等要行針石之法,以解其邪,否則,血驗儀式,寒邪反噬,少姬必苦不堪言!請少姬配合!”

“……有勞了!”白初宜終究沒有拒絕。

侍女輕拂竹簾一角,一個青衣白裳地女子步入簾內,透過蒸騰的水霧,看清白初宜的位置,她便移步過去,在池邊跪坐,低頭而言:“請少姬出浴。”正是方才說話的女子。

白初宜看了她一眼,卻見她同樣戴著面具,與醫師那個一模一樣,不由心念一動,問道:“醫者都要戴這種面具?”

“正是!”女子坦言。

“為何?”白初宜不解。

女子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醫道需專注不二,故入道之時,毀面明志。”

白初宜不由大驚,怔忡了好一會兒,才道:“這算什麼規矩?是怕你等洩秘吧!”

女子暗驚,卻沒有回答——白初宜所言的確是原因之一,他們所習醫道博大精深,毀面明志是原因,限制他們地行動,以防洩露族中隱秘也是原因,只是,他們都是入道之後,聽前輩說明才知道的,白初宜卻是一針見血,立刻明白,她如何不驚。

她卻不知,白初宜能想到這一點,是因為她從未聽說世間有這種醫者,而以一路上,醫師對她的治療看,他地醫術比白子風只高不低,白子風尚被稱為歧黃聖手,醫師卻從未顯名,可見,他們出世隱名有多深了,既然如此,想到以防洩秘就很自然,更何況,白初宜對這所謂的“族”戒心與反感都甚重,當然不會以善意揣度。

施針結束,侍女又奉上一盞湯藥,女子接過,先嚐了一口,才遞給白初宜:“少姬服藥後,請浸浴一個時辰再出浴